“你什麼你!快救他!”
月沉日升,日沉月升,野郎中說藍奕會在服下洗毒丹的第三天晚上醒來,待他醒來後,他便再也不用受劇毒折磨之苦!
在藍奕醒來之前,野郎中還告訴我說,前任國師也就是王御景的師父謝空在先帝與先皇后的哀求之下,終是將原本已浸入毒水中的藍奕撈了出來。
為照顧不能被世人所發現的藍奕,謝空辭去國師一職,帶著藍奕避世隱居,不想在藍奕六歲時,體內餘毒爆發,為救藍奕,謝空用自己的血換掉藍奕身上的毒血,謝空因此而死。
藍奕雖活了下來,但那毒早已深入骨髓。若不能找到銀月蛇膽汁,千秋果,以及千年深海鮫珠,這三位藥引煉製洗毒丹,藍奕深入骨髓的餘毒難以去除。
據說銀月蛇曾出現在冬青鎮附近的縉雲山上,千秋果則生長於西蠻迷霧林中,至於千年深海鮫珠乃是鑲嵌在姜國帝王冠冕之上。
因銀月蛇有著一層刀槍不入的蛇鱗,要取它的膽汁,必須用蠻力由外不斷對它造成重擊,從而擊碎它的膽汁。但因銀月蛇極其靈巧,所以取膽汁之人必須具備蠻力的同時,還要有著能過避開銀月蛇攻擊的鬼魅身手。
我在去黑風寨的路上,偶得《鍾氏拳法》,藍奕便從那時起了欲讓我幫他取銀月蛇膽汁的心思。
“原來如此。難怪藍奕當初會冷眼看我被封颯打成豬頭。”
我若有所思地低吟道,只見野郎中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微臣雖不知玉妃娘娘是如何拿到千秋果,想必過程定是異常艱辛。玉妃娘娘對皇上痴心一片,皇上更是待玉妃娘娘如心中明月,無人能夠取代。過去是微臣有眼無珠,覺得以玉妃娘娘的身份配不上皇上。還望玉妃娘娘恕罪!”
好似額頭是鐵做的,野郎中用力將頭磕在地面上:“望玉妃娘娘恕罪!”
野郎中佈滿皺紋的額頭轉瞬磕出鮮血,我慌忙用力將他扶起:“野郎……太醫,你嚴重了。”野郎中欲掙扎不起,可他這把老骨頭怎敵得過我的蠻力。最後被我像小雞一樣拎起,我苦笑道:“野郎中,你說的沒錯。我配不上他。”
如今的藍奕已經脫胎換骨,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坐擁江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除了像厲鬼一樣的我,他想要什麼會沒有。
聽到我的話,野郎中渾身一顫,又想跪下去磕頭。
我不由說出我深思許久的話:“我給你千秋果,唯有一個條件,那便是睜眼說瞎話,不許說這果子是我拿來的。至於理由嘛……你隨便忽悠。”
半炷香後。
“玉兮!”
當藍奕醒過來,緊扼住野郎中的手臂時,我正坐在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用二郎神鏡透過窗戶偷看藍奕。
其實我並聽不到藍奕說話的聲音,可是從他的嘴型,我知道他定是在喚我的字。
在看清被他抓住的人是野郎中後,他眼底的星光再度散去。
看著他黯然垂下眼眸,我緊攥住二郎神鏡,隱在夜幕中低聲道:“阿奕,我在。”
之前在離開西蠻皇宮時,我曾留書:“一個月後,必回。萱兒。”
所以當我確定藍奕無礙後,我便又風塵僕僕地趕回西蠻。
我尚未進皇宮,便看到身著一襲玄衣站在城牆上的西蠻王,叱吒風雲的西蠻王僅是往高處一站便說不出的威嚴。不過此時他卻在四處張望,好似在等誰歸來。
我不曾有過爹爹。之前在冬青鎮上時,我極少回孃家見“邱纖”的屠夫爹爹,並且我每次回去的時候,屠夫爹爹都忙著殺豬根本沒空理我。所以我不曾如此刻這般清晰的感受到有爹爹是何感覺。
因為我有母皇,為不造成混亂,我斷不能喚澤原父皇。
“爹爹。”
此時我的白髮藏在帽中,臉上又抹了易容粉。照理說,澤原不可能認出我來。
可我話音一落,澤原犀利的目光轉瞬便落在我的臉上。他原本看不出情緒的眼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激動。
“萱兒?”西蠻王淺薄的唇角微揚,卻又想起什麼,立即沉下臉:“來人,帶公主來孤的御書房!”
下一瞬,我便被澤原的隱衛所包圍。
御書房內,澤原一掌啪的拍在桌案上,恨鐵不成鋼地怒瞪我道:“萱兒,你可是拿了千秋果去姜國?”
澤原雖是在問,但語氣卻極為肯定。
厄……
以澤原的實力,自然能夠調查清楚過去我在姜國所發生的事情。我是藍奕的妃子,這是全姜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