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只要在她們戳到我的弱點時,幫我擺平花母雞便是。小二拿八隻紅燒乳鴿,還有三壇女兒!”我琢磨著能躲一時是一時,待我吃飽喝醉被小叔叔弄回藍府,藍老夫人和藍蓉就算心有怒氣,也不可能來責問已經醉倒的我。
“大夫人,二公子!大事……大事不好了!”
我還沒踏進五味居大門,便見一藍府的家丁急急跑了過來。
不想藍老夫人竟派家丁前來抓我回府!
心不由咯噔一沉,我尚不曾吃到紅燒乳鴿從而思考出應付藍老夫人的對策,現在被家丁抓回去豈不是死路一條?
在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時,藍奕不由上前半步,用他單薄的小身板擋住我一大半的身影。所以還有一小半沒擋住嘛,我想要假裝本人不在,都不可能。
藍奕道:“到底何事竟如此慌張?”
“老爺他……他在回冬青鎮的路上被黑風寨的山匪給綁走了!如今山匪送來信說……”
藍家老爺不是早就已經入土了嗎?我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家丁口中的老爺指的是藍裴。
見家丁神情微妙地看向藍奕欲言又止,藍奕厲聲道:“山匪說什麼?”
被藍奕一喝,家丁脫口說道:“山匪指名讓冬青鎮第一才子也就是二公子你送贖金還有十斤藍家燒餅去黑風寨,他們便放人。”
原來山匪也是吃貨啊。
別說十斤藍家燒餅,此時我簡直想贈山匪一百斤燒餅,以鳴謝山匪救我於水火之恩。
因為藍裴遭到綁架,藍老夫人已在正廳哭成淚人,哪裡還有餘力責問我今日搶藍蓉風頭之事。
“阿奕,求你救救裴兒!”
在藍奕走入正廳的這一瞬,救兒心切的藍老夫人宛如一支離弦之箭掛在藍奕的手臂上。
對於藍老夫人突如其來的舉動,藍奕一瞬怔然後道:“老夫人,你放心。明日我便拿贖金去贖大哥回來。我聽說黑風寨雖經常在野雞山附近掠貨搶人,但至今不曾殺過人。想必大哥他不會有事。”
“真的?”藍老夫人緊緊握住藍奕瘦削的手臂,因為過於用力,只見她佈滿細紋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藍奕的手臂哪裡經得起藍老夫人這般折騰。我平日牽藍奕的手都不敢用力。
見藍奕眉宇微皺,我忙掰開藍老夫人扣住藍奕的手,將她如小雞般拎起,放到紅木椅上。
趁藍老夫人掛著眼淚珠,傻盯著我尚未反應之際,我將桌上用銀盞盛的熱茶遞到她跟前:“老夫人,你莫要激動,以免急火攻心。黑風塞那些山匪只要錢和燒餅不傷人。既然小叔叔答應去贖藍裴,藍裴定能平安回來。”
此時聽到自己最願意聽到的話,藍老夫人猶如參拜觀世音菩薩般目光灼灼地正眼看我:“邱纖,裴兒他真的不會有事?”
“自然不會有事!我用這身肥肉向你保證。”
藍老夫人盯著我看了半晌,隨即接過我遞給她的銀盞道:“邱纖,若是裴兒能夠順利回來,你便和裴兒同房吧。我老婆子年紀也大了,是時候該一享天倫之樂。”
喂……
這畫風也轉變得太快了吧!
等等……這麼說來其實藍府上下都知道我雖已嫁入藍府但至今還未與藍裴共赴*?
藍蓉被我打暈至今未醒,這日夜裡在安撫藍老夫人睡下後,我滿腹心事地回到屋內已是三更。
既然確定黑風寨的山匪在收到贖金和燒餅後便會放人,我完全沒必要心緒不寧。更何況藍裴跟我又不熟,即便他被山匪撕票,我也不會為了他移平整座野雞山。
我……到底是在不安什麼?
翌日當我盯著黑眼圈醒來時,本公主終於知道這心緒不寧的起因。
我驀地從床上坐起身來,連臉都沒來得及洗,便急急跑去前院。望向那一抹單薄的白影,我道:“小叔叔,那十斤燒餅你可扛得動?”要知道從冬青鎮到野雞山有三天的路程。
聽到腳步聲,藍奕轉頭看向我,眸色一怔:“嫂嫂你……”
此時藍奕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大胖子。
顧不得自己的儀態,我道:“我擔心你這身板扛不起那十斤燒餅。”
藍奕回過神道:“嫂嫂,阿奕駕車前去。那十斤燒餅阿奕可放於馬車內。”
“駕車啊……你駕車?馬伕呢?”
藍奕聞言默了默道:“嫂嫂,阿奕雖不曾聽說黑風寨的山匪有殺過人。但那些人畢竟是山匪,多去一人便多一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