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我牽著藍奕的手一口氣跑到木屋前。
半晌後,無人回答,僅是有鍋碗瓢盆的響聲從屋內傳來。
“有人嗎?”我扯著嗓門吼道。
有人嗎……
空曠的山頂回蕩著我宏而有力的吼聲。
於此同時老舊的木門吱嘎一聲被開啟,一頭銀髮的老嫗緩緩推門而去:“老頭子,你回來了?”
老頭子?
我性別不對,小叔叔又不夠老。
我道:“老人家,我們路徑此地,飢腸轆轆想蹭頓飯吃。”
老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叔叔,昏花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你們說什麼?我老婆子耳朵不好使。”
我不得不餓著肚子扯著嗓門又道:“老人家,可否蹭頓飯?”
“啊?”
“蹭飯!”我說著指了指屋頂冒出的炊煙。
老嫗終於明白過道:“蹭飯啊。你們進來吧。昨日我家老頭子在林子裡獵到一頭野豬,算你們有口福!”
看向桌上冒著熱氣的青椒肉絲,紅燒排骨,還有豬骨湯,我嚥了咽口水,隨即接過老嫗遞來的飯開吃。
“老人家,小叔叔,你們為何不吃?”安靜的木屋內僅有我夾菜嚼飯所發出的聲音,我握住竹筷的手一頓,尷尬地問道。
耳朵不好使的老嫗似乎沒聽懂我的話,神情怪異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藍奕說道:“小姑娘,你多吃點好生養!”
我不得不又扯著嗓門,用竹筷指了指瓷碗:“老人家,你為何不吃?”
老嫗回答道:“吃飯啊。你們吃!我不急,我等老頭子回來再吃。”
是客套地等老人家回來一起吃飯,還是先滿足腹欲,我摸著雙下巴想了想道:“老人家,我們急著趕路,就不跟你客氣了。”
“好,你們先吃!”老嫗說著隨即搬了一把矮凳坐在門口望向斷魂路的方向。
不得不說,這老嫗所熬的豬骨湯極香。見藍奕端著瓷碗卻不動筷,還以為是他嫌這些菜太過於油膩。我殷勤地為藍奕盛了碗豬骨湯道:“小叔叔,俗話說吃什麼補什麼。你骨頭脆,這豬骨湯你多喝些。”
藍奕接過我遞到他跟前的豬骨湯,卻沒直接喝,而是抬眸看向我道:“嫂嫂,你可有覺得這老嫗很不對勁?”
“有嗎?”
看向坐在門口身影單薄的老嫗,我道:“除了耳背之外,我並未覺得她哪裡不對勁啊。小叔叔,你安心敞開肚皮吃,這些飯菜並無問題,我方才每道菜都已經吃過。”
見我又繼續埋頭吃飯,藍奕僅是喝了我為他盛的湯。
藍奕放下湯碗道:“嫂嫂,阿奕等你,你莫急慢慢吃。”
“恩,好。”我一邊吃,一邊回答道。
然而當我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打飽嗝時,卻見原本驕陽高照的天空被烏雲所蓋住,傾盆大雨隨即而至。
厄……
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簡直是老天留我下來再吃一頓野豬肉的節奏!
我轉頭看向藍奕眨巴著眼道:“小叔叔,要不等雨停了再走?”
望向門外夾雜著閃電的雨幕,藍奕長眉微蹙:“看樣子也只有如此。”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原本坐在門口的老嫗,不由站在屋簷下眺望著遠方,神情焦急地低念:“也不知老頭子找到避雨的地方沒有。今日老頭子出門穿的衣服不多,若是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這雨何時能停……”
深春雷雨說來就來,直至半夜未停。我和藍奕只得留宿於此。
但問題來了,木屋中只有一間客房,客房內只有一張床。而按照冬青鎮的民風,我和藍奕定不可同床而眠……
☆、第十八章
窗外雨聲綿綿,安靜的屋內唯剩燭芯發出的吱吱聲。
盯著藍奕那張被燭火映得更加蒼白的臉,我坐在桌前道:“小叔叔,要不咱倆在床中間放一碗茶水湊合著睡?反正你不說,我不說,回到藍府後沒人會知道。”
然而坐在我對面藍奕卻盯著我笑而不語……
這天都黑了,我也困了。藍奕若是不答應,我要如何上床睡覺?
看向他唇角的笑,我不悅道:“小叔叔年紀不大,活得卻甚是古板。為人清者自清,你又何必介意世俗條條框框的禮法。”
藍奕見我朝他翻白眼,默了默道:“嫂嫂。阿奕並非古板介意禮法,而是萬一嫂嫂半夜做夢大展手腳,不但會因此打翻茶水,阿奕身子骨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