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髒我山寨上賓的衣衫。”
這是什麼鬼邏輯!!!
那可是我小叔叔!!!
我憋屈地咬了咬牙,就在我絞盡腦汁努力組織語言與封颯據理力爭時,藍奕突然繞過擋在他身前的封颯,抬起我堪比黑炭還髒的手用他的衣角輕柔地替我擦掉上面的泥土。
藍奕道:“嫂嫂,阿奕的錦帕被封颯收走。只能勉強用衣衫替嫂嫂擦手。”
柔軟的衣料不輕不重從我掌心劃過,我望著藍奕唇角的笑,只覺心跳得越來越快,在藍奕收回手的那一瞬間,我恨不得再將自己的手在地上抹一圈。
我不過是想想而已,又不是討糖吃的三歲孩童,這般幼稚的事,我不會做。
但幼稚的事,我不做不代表,某些人不會做。
“阿奕,你也幫我擦擦唄。”
見封颯連忙蹲在地上弄髒自己的雙手,伸到藍奕跟前,一邊說還一邊拋媚眼,我長大嘴巴,臉上大寫著一個“輸”字。
論臉皮厚,封颯必勝……
見藍奕朝她抬起手,封颯用餘光朝我投來一個驕傲的笑意。然而她余光中的驕傲卻在下一刻瞬間凍結。
藍奕抬手卻轉而指向屋外道:“不想封寨主竟童心未泯喜歡蹲在地上玩泥巴。外面左轉在我們來的路上有一口井,封寨主可以去那裡洗手。”
“玩……泥……巴……”
“封寨主,阿奕有潔癖。見不得這般比鞋底還髒的手。”
封颯抽了抽嘴,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如此崩潰的模樣。她僵硬地伸出手指了指藍奕染上泥土的衣角,看向我道:“你有潔癖還替邱纖擦手。方才她的手比我還髒,你為何不嫌?”
藍奕淡淡抬眸看向封颯道:“正是因為我有潔癖,見不得嫂嫂手髒,所以才會幫她擦手。一身衣衫髒了換掉便是又怎可和嫂嫂的手相提並論。”
曾經有過太多人說過本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一雙今後會執掌玉璽的手金貴無比。但在成為邱纖之後,我一雙胖手上全是老繭,鞋底都沒有我的手粗糙,可藍奕卻臉不紅心不跳,睜著眼說瞎話,稱我的手比他所穿的一身至少要五十兩銀子的錦衣還貴重。
藍奕拐著彎捧我踩封颯的話簡直是一絕!
只見快要被氣得吐出老血的封颯用她沾滿泥土的手捂著胸口道:“我需要洗個手靜一靜,你們慢慢聊……”
望向步伐飄虛,有氣無力緩緩走遠的封颯,我激動道:“小叔叔,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做到什麼?”藍奕順手從我髮髻上取下不知何時纏在我髮絲上的碎木。淡淡的藥香迎面襲來,因為藍奕過於親暱的動作,我的心跳再度變成打鼓聲。
見我緊攥著衣角不說話,藍奕又再度問道:“做到什麼?”
藍奕吐納的氣息噴在我額頭上,酥酥麻麻。我腦袋突然一懵,眨巴著眼想了半晌才道:“小叔叔,你是怎麼做到每回說瞎話都不眨眼的?”
藍奕眼中的柔光一僵,他並未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從懷裡拿出之前陳老送給我的那本《鍾氏拳法》塞我手裡:“阿奕能否躲過這一劫,全靠嫂嫂。阿奕還要陪封寨主用午膳,先告辭。”
這小叔叔怎麼變臉比變天還快。之前還一臉溫柔地幫我擦手取碎木,現在卻又繃著臉就如同丟香蕉皮一樣將《鍾氏拳法》塞到我手中。我還來不及反應,藍奕便已走出小黑屋。
“小叔叔我不識字啊……”
然而我剛追到門口,小黑屋便被守在門口的壯漢啪的一聲關上,我的世界再度只剩從天窗照進來的一縷陽光。
在我接下來被關在小黑屋的日子裡,封颯每天在睡醒之後,便會放我去後院。美其名曰是比試,實則純屬捱揍。
封颯並未再灌我喝軟骨湯,但我卻空有一身蠻力根本打不到她,反倒經常被她用團扇打臉。而被封颯視為上賓的藍奕則坐在石桌前根本不看我,自顧自地吃葡萄。
“這個季節的葡萄酸溜溜的,有什麼好吃的!小叔叔,我都快被人打成豬頭,你倒是看我一眼啊……”連日來的悲慘經歷使得我做夢都能夢到被封颯用團扇打臉,夢到藍奕在邊上吃著風涼葡萄。
只是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卻在下一瞬好似浸入溪水中一樣,冰冰涼涼。
我在迷濛中彷彿聽到有人問道:“為何不練那鍾氏拳法?”
“鍾氏……拳法?”我皺了皺眉,“我不識字如何練?”
耳邊好似響起一道若有似無的嘆息聲,那聲音微啞夾雜著一股無奈的情緒,但卻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