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忘塵肩上咳的眼淚嘩嘩的流:“咳咳、咳……這地兒到底多少年沒人打掃了。”
二三長老也在狂揮袖:“少族長,看來這一層是沒什麼了,咱們下去吧。”
“等會兒的。”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這才環視這第四層的低矮閣樓。
就是這裡!
那個吸引著她的東西,就在這一層!
濃黑的睫毛閉合在一起,喬青循著心底那等莫名的情緒,閉著眼睛往前走。後頭忘塵沒說話,兩個長老就更不敢說話了。閣樓上靜悄悄的,只有喬青的步子,一步,一步,向著一個角落走過去……
“到了。”她睜開眼睛,狐疑地看著角落裡這一架架的玄石:“什麼也沒有,難道是老子貪財本性發作了?”
在架子上翻了翻,隨手把玩著幾個玄石,聽忘塵走上來:“不會,我也感覺到了。”
“嗯?”
“沒有你那麼強烈,你走過來的時候,我才察覺到。”
忘塵也在這裡看著,忽然低下頭,腳面觸了觸地板,發出不同於實心的空篤聲響:“有夾板。”
兩人對視一眼,已經差不多有了猜測,能讓他們都感覺到一種吸引力的東西,不外乎兩種。一種和血脈有關,不是琴族、就是秦雪落。另一種,就是九天玉了!之前裘萬海手裡的那一枚九天玉,在他死後,便被忘塵收了起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喬青的感覺更濃郁一些:“果然是九天玉!”
夾板被開啟後,腳下的暗格裡,靜靜躺著一個香囊,巴掌大小,露出一角白色的玉石。喬青已經確定,這正是九天玉!香囊的上頭,蓋著一封泛了黃的信,她把信開啟,忘塵則怔怔握著這香囊,老半天才道:“是……是孃的。”
喬青霍然抬頭:“確定?”
“不會錯,她一直揣著的,從不離身。”
“等等,讓我理一理——”
如果說這香囊是秦雪落的,那麼怎麼會出現在裘氏藏寶庫的第四層,還是個夾層裡。裘族長既然將九天玉藏到了天元拍賣場的那一間內,想必不會分開兩個地方再藏一枚。而裘萬海呢,他的那一枚就在忘塵身上。再有琴族的那一枚,不是早已經被姬寒滅族後拿走了麼?
那麼這一枚,又是哪裡來的:“對了,你之前說‘物歸原主’,什麼意思?”
忘塵也完全懵了:“我以為裘萬海手裡的這個,就是琴族當初的那一枚。”
“不是在姬寒手裡?”
“我不知道。”
當年他年紀尚小,那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後來的四個族人告訴他的。而他真正親自目睹和參與的,便是在那半支琴曲被裘紅丹打斷之後尚沒說出的一幕幕——可想而知的,裘紅丹必不會讓他們母子好過!琴族在那一次滅頂之災後逃出了十幾個族人,也是他們僅餘的血脈,卻在秦雪落的出逃後,被裘氏暗中跟蹤尋了過來……
那一次,來的人真是多。
除了裘氏族長和幾個長老之外,大長老、裘萬海、裘紅丹、幾乎全員到齊。
“沒有八長老?”
忘塵想了想:“沒有。”
喬青沉思片刻:“我把囚狼叫來。”
神識傳音,遠遠的傳遞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她點頭道:“他馬上來,你繼續。”
“那十幾個族人,死的死傷的傷……”場面太過混亂,對於琴族來說,這是背水一戰,一旦全員覆滅,所代表的的,也是從上古就流傳至今的一整個氏族的消亡!沒有慘烈的廝殺,沒有悲憤的自爆,所有的族人想的,都是逃!逃出一個是一個,拼盡了全力給琴族留下哪怕一絲的血脈!
直到——
“只剩下了八個長老還活著。”忘塵閉上眼,彷彿又看到了當初漫天的血,其中兩個長老眼見必死無疑,他們當機立斷,用盡全身的修為開闢出一條空間裂縫,把他和秦落雪推了進去。另有兩個長老強行燃燒了壽元,護送著最後的四個族人,逃脫昇天……
“就是那戴著面具的四人?”
“對。”
忘塵緊抿的嘴角微微一彎:“我一回到東洲,就被他們帶走了。琴族的傳承不像姬氏有個聖地,乃是祖祖輩輩代代相傳,他們將傳承融到琴曲之中,我則在曲中自行打坐感悟,這一坐,就坐了這麼些年。直到聽見你和無絕的琴簫合奏,才恍然醒了過來。”他伸手摸摸喬青的頭髮:“感悟裡一夢千年都是常有的事兒,若不是聽見你彈琴,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呢。”
喬青卻是猛然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