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事,你就放心大師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絕然不會有事的,我……”
“師妹——”
莫寒沉著臉怒喝了一聲打斷洛無憂,轉頭朝紅錦等從道:“你們都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她聊。”聲音透著一股極致的低沉,還有隱壓的怒氣。
紅錦與剪秋擔憂的對視了一眼,咬唇也退了出去,順帶替兩人帶上了房門。出得廂房門,這才發現青鸞也在門外,寒濯也並沒有離開,搖光卻是被主母派出去帶人接應顧夫人和洛府小少爺洛承燁了。
若不將她支走,只怕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瞞得過搖光。而林媽媽和劉媽媽也早在數日前,便被洛無憂以要照顧安兒和顧若蘭為藉口,提前送兩人回了顧府。此時青鸞與寒濯兩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知曉實情的寒濯,看著無憂閣裡的其它丫頭,也都個個一臉擔憂眼中泛淚的樣子。心頭更似壓著千斤巨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大掌握拳捏到手指骨節都已經發白。這些日子他寸步不離守在主母身邊,眼看主母身子一天天變得越來越虛弱。
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應該阻止主母繼續下去。尤其是每日看到主母拿出黑曜劃開那道傷口時,不知為何就像那匕首也在他心上紮了無數刀般刺痛著。同樣一道傷口,被劃開二十五次。
疼麼?一定會很疼。
可他不明白,為什麼主母卻可以做到那般的手起刀落?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的猶豫?更沒有半點痛覺表情?就像那刀根本不是劃在她身,而是落在別人的身上一般。
甚至,主母連眉頭都不曾皺過?
須倪,寒濯面色緊崩的閉上了眼,不敢去看眼前那一張張擔憂的臉,更不敢再去想想腦海裡那些讓人難受到刺目的畫面。他怕他若再想下去,會忍不住說出真相,會忍不住真的出手阻止。
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若此時停下來,主母絕然不會同意。就像主母曾說的那樣,若當真停下便是前功盡棄,主母所流的血便就會全部付諸東流。而想要解主子身上的上古奇毒,需要九天明月心。
而九天明月心,卻只能用心愛之人的鮮血去蘊養才能夠化形,儘管沒有人不擔心,更沒有人想看到主母受傷,甚至他們就算拼上性命,也想保護主母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可這就是事實!
這是個讓人無奈的事實!
而他也終於知道主母為何要避開主子,便是連他看到主母此時的樣子都已忍受不了。更何況是把主母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主子呢?主子又怎麼可能會忍受的了主母現在的虛弱而蒼白的模樣?
寒濯閉上了眼不想再去看,然則,丫頭們擔憂的詢問聲還是一聲聲的傳時他耳朵裡,一點一點的抨擊著他好不容易築起的意志。讓他臉色緊崩到極致,額頭的青筋都有些凸起。
“紅錦姐姐,小姐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小姐真的生病了?”湯圓小臉五官皺在一起像顆圓圓的包子,大眼裡更是盛滿了擔憂。
弄墨更是已帶了哭腔:“是啊,紅錦姐姐,小姐最近飯量增大,可是越吃人卻越瘦,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有人對小姐做了什麼?否則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真是擔心死人了。”
“……”
紅錦抿唇不語,眼眶更有些泛紅,她也想知道小姐到底是怎麼了?她的擔憂不會比她們少,只比她們多,可她都不知道怎麼告訴她們?
“好了,有莫寒少爺在,小姐絕不會有事的。”
剪秋掃了眾人一眼壓下心頭擔憂輕叱:“小姐不過生場小病而已,你們先不要擔心,更不要自己嚇自己,莫寒少爺可是都城裡最出名的神醫了,有他給小姐診治能有什麼事?”
“都趕緊去幹活兒吧,與其在這裡擔憂,不如去多做點好吃的一會兒好給小姐補身子,讓小姐早日把身子養回來。”她也擔憂,可光擔憂於事無補,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穩住這群小丫頭的情緒。
然後等莫寒少爺出來!
青鸞一直雙手抱胸,蹙眉倚在牆邊杏眼直直的盯著那房門,那清冷的臉色更是森寒得有些滲人,眼中的擔憂雖經掩藏,卻還是溢位了些許。
她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怎麼會才十幾天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虛弱的不像話,尤其這此日子她總是一個人呆在閨房之中,廂房門都不曾踏出一步,甚至連所有的事也都不過問了?
表鸞眼眸微眯,閃過一絲疑惑的冷意,那間屋子裡,到底有什麼?又或者該說,她到底想隱瞞她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