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到底是真的亦或是你前世藉此佈下的假死遁局。但我很怕,容狄,我很怕那一天真的會來。”清軟的聲音微有顫抖,少女眼底那愴惶和恐懼流瀉而出,不再有任何的隱藏。
她忽地伸手環上男子頸脖緊緊的抱著,這一刻她不想再隱藏,只一個死字讓她的心臟都已停滯了跳動。這個男人,給她的世界帶來了光亮,將那所有的黑暗都驅逐。她愛他,很愛很愛他!
比她想象的還要愛他!
她甚至不敢去想,若失去他,她該怎麼辦?
少女那脆弱害怕的樣子,卻是讓男子心臟都在狠狠的收縮著,腦海裡有什麼忽然間閃過,難怪她會那麼堅決要去北越,難道她會那麼堅決的要留在北宮,難怪她會不惜一切去讓九天明月心化形。難怪她總是殫精竭慮的想著,要如何替他拿到那些藥?
原來她是那麼的害怕麼?
可是他竟然都沒有察覺,男人雙手緊摟著那嬌小的身體,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也都已快停止:“本郡說過本郡不會死的,洛氏無憂你忘記了麼?本郡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一直沒有實施,所以你的擔憂並不存在。本郡說過會一直一直的守著你,所以你不用怕,本郡絕不會離開你。”
“真的,你真的這樣想過?你沒有騙我?”洛無憂鬆手定定的看著男人的雙眸,似乎想要看透那雙眸子,看清男人說的到底到底是真是假。那雙幽深的如水的眸子裡一片澄澈,也自定定的看著她。
“自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
容狄伸手擦去少女臉上的淚水:“若是你不信現在可以召來齊風和齊衍二人詢問,他們隨本郡最久,對此事也知道一些。本郡便在這裡,你也不用擔心本郡會提前和他們串供。如此,他們說的話你總該相信了。”
“再說,你也知曉那生死亂之毒,在本郡體內已二十年之久,當年本郡出世時那般弱小都未曾有事,如今又怎能拿本郡如何?”男子笑顏耀眼眩目,那眸中是無比的堅定之色,心中卻是濃濃的心疼。
他怎麼就會沒有想到這點?為何她從不在前世的事裡提到他?原來竟是這個原因?此事齊風齊衍或許並不知情,但未必沒有半點察覺,而有一個人卻是最最清楚,否則當初,也不會和他說那樣的話了。
緣不在因,不在果,而在心,心有掛礙,如是故;心有恐懼,如是怖;心有得失,如是痴,心有執念,如是苦。
唯,心靜如水,自可參透浮生夢!
他想他是參不透了,他心中執念早生,她便是他的執念,永遠也無法拔除的執念,哪怕立地成魔,也不想要去拔除的執念。
既如此那便讓他們一起去深陷,去沉淪,永遠都再不要放開!
容狄微微恍神,亦不過只在剎那之間,便已斂思笑道:“你若想要本郡答應你帶你去也可以,不過,得答應本郡一個條件。若答應本郡便帶你去,若不答應本郡必不會讓你去,”
“什麼條件?”洛無憂蹙眉問,聽了男子的話心中微定,然而那絲擔憂卻依然潛藏在心底,不管如何,那毒不除她總是無法放心。所以她必要跟去的,只是未曾想,這男人居然還跟她談條件?
“洛氏無憂,再叫本郡一聲夫君,若是叫了,本郡便帶你去。”男子輕撫著少女的臉頰,那大概是他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只可惜少女性子很是執拗,卻是死咬口也不喚他。
洛無憂臉色有些微紅:“容狄,你這是趁人之危,你也說了,我方才不是已經叫過了?”方才不知怎的便喚出來了,可是這個男人至於讓她特意的這樣喚他麼?而且沒事這樣叫,不是很奇怪?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娘子可知為夫等你喚為夫這聲夫君,可是等了很久,說是望穿秋水亦不為過。”
“你怎麼不說你已等到變成望夫石了?”
洛無憂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低聲的嘀咕了一句,看男子不說話只是眸光灼灼定定的看著她,蠕了蠕唇一咬牙道:“叫便叫,不過你不許反悔,若是你反悔的話,看我會不會饒過你。”
“娘子可看到本郡答應過你的事,何曾反悔過?”
“夫君說的好似也有理。”
洛無憂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狡黠,說著人已跳下了地:“挪,我已經叫了,你不許反悔。我現在就去好好的休息爭取早日養好身體,容狄,你沒事不要來打擾我。”說著人已轉身,腳步飛快的進了內室。
看著少女近乎逃也似的背影,容狄眼中閃過無盡的寵溺,撇眼瞟向几上的畫卷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無奈的笑,看來那丫頭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