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話後的阿芳顯然有些懵,她萬萬沒想到瑜娘是這麼會說的人,還能拉下臉子來的人,小時候在一起玩她還覺得瑜娘是個好說話的,只要你提了她就抹不開面的拒絕你,說不好聽的,這姑娘性子裡是帶著幾分蠢的,只是兩年不怎麼接觸,怎麼變化就這般大。
阿芳頗是有些不信邪的想在說說,嘴剛張開,瑜娘便把疊好的嫁衣放在她手裡,別有深意的看著她說道:“阿芳,不如我們聊聊這嫁衣的樣式,正好我還不知做什麼樣式的嫁衣好呢。”
那別有深意的眼神,阿芳立馬就明白了,瑜娘心裡明亮的,她壓根就不信她,突然有種被看穿的羞恥感湧上心頭,阿芳臉上發熱,勉強跟瑜娘聊了會兒,就帶著包袱告辭了。
瑜娘送走阿芳,心裡有些失落,自家妹子這幾年也沒個可說話的朋友,這幾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搖搖頭,進了爹孃那屋去看阿文可醒了沒,一進屋小傢伙依舊睡的香甜。
瑜娘一樂,可不能在讓阿文睡了,不然小傢伙晚上不睡覺竟禍害爹孃。
瑜娘把阿文叫醒,小傢伙明顯不樂意,扯著嗓子啊啊的,半哭不哭的樣子,瑜娘可不怕他,給他把了潑尿,就把人放在院子裡,讓他自己在院裡走著玩,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阿文抓住瑜孃的腿就賴在上面不動,瑜娘低頭一看,好傢伙,這還醞釀著睡意準備在睡一覺不成?
另一邊,阿芳前腳剛進院,秦婆子後腳就出來小聲的問道:“怎樣?可是答應你了?”
阿芳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秦婆子臉一拉,沒好氣的說道:“我就說那丫頭沒人家說的那般老實,鬼精著呢,不然能哄的王家大兒子願意拿六兩六給她下聘禮,我看當初她們就有問題,指不定私下就好上了。”
阿芳坐在院裡皺了皺眉,“你說這個有甚用,真就是像你說的,那也是她的本事,再者說,你不是說就她那模樣,是個長眼睛的都不會看上嗎?怎麼這會兒又說人倆是私下早就好上了的。”
秦婆子眨了眨眼睛,哼哼唧唧的,也不提這茬了,又問著閨女說道:“你把你去了後,她都說了啥給我說說,一句不落的都說了。”
阿芳眼裡顯然有一絲不耐,她自然想學了瑜孃的手藝,可奈何瑜娘不是個傻的,今天她又討了個沒趣,心裡已經很不順心了,在看到秦婆子的嘴臉,到底姑娘家家,心裡有那麼兩分清高,自打瑜娘訂了親,秦婆子就沒少說這事,話裡話外都帶著比較,阿芳心裡自然有桿秤,她到底是比不比瑜娘好,她心裡都不覺得,這會兒也給不上什麼好臉色了,心裡已是焦躁,不耐煩的說道:“說了你就能讓她教我了,她要是能教,我還能回來?娘,你就別問這個了,這事定是成不了。”
“嘿,你這還沒做上秀才娘子呢,就不聽老孃的話了?”秦婆子一下子橫道。
阿芳瞬間無力反抗,一五一十的把這事給細細的說了一遍。
老秦婆子聽完後,臉上的皺紋難得沒抖動,想了好一會兒,又說道:“這樣,你明天在去她那坐會兒,也不提這事,就說與她一起待待,你拿著你的嫁衣在那繡花,她幹她的,一直待著就是。”
阿芳頗是不解的看著秦婆子,秦婆子對著女兒說道:“你先別管這個,聽孃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待晚上趙母回來後,瑜娘把今天阿芳過來的事講了一遍,趙母也沒多想,還跟瑜娘誇道:“阿芳這姑娘還真是不錯,人長大了還跟小時候似的不藏私不說,還想著多學門手藝傍身,她那親事我也聽說了,只要她日後的男人出息了,她也就跟著享福了,也不用在累死累活的在那做繡活,這凡是做繡活的,到老了眼睛哪裡還有好的,咱都會了織布,可不學那個,再說,那秦婆子可不是個講理的人,阿芳心裡想的倒是好,她娘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麼拆臺呢。
那婆子前好幾年,還想著拿教繡活掙錢呢,若是知道阿芳教你,還不得來咱家鬧上一通,沒得惹了一身嫌。”
瑜娘邊包著餃子邊點頭,“正是這個理,我就沒答應。”有些事她也不能說的太明白了,這也就是閒來無事,給自家老孃說一說,也沒打算說清楚了。
趙母嘆口氣,“這光顧著擺攤子都望了你嫁衣這事,總想著你明年才嫁人,不急,不急的,可看看,人家閨女都已經把嫁衣縫好了,瑜娘咱們等年前,聽說縣城年前都會新上布料,那料子都好看的緊,做衣裳可有型了,今年咱家也掙著錢了,娘給你買好料子做嫁衣,穿上去指定好看。”
趙母說到後面,心裡好是樂呵,臉上有了不少的笑意,眼睛瞅著瑜娘都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