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王家村日子就熱鬧了許多,王家時不時就有人過來竄門,周齊媳婦兒青柳如今懷孕都快九個月了,肚子大的厲害,這冰天雪地的劉氏緊張的很,特意沒讓她過來,還是王迎年生辰這日人才漏面。
瑜娘特意把她領到屋裡歇著,萬是不敢讓她出屋,這會兒子外面已經來了不少人吵吵鬧鬧的不說,還有許多半大孩子,這要是被熊孩子撞上可就不好了。
青柳坐在屋裡無奈道:“本還想著湊湊熱鬧,不想還是被關在屋子裡,可是要把人憋壞了!”
瑜娘安慰道:“你在忍上一段時日,等這小傢伙出來了,你也輕省了!”
青柳撫摸著肚子,苦笑,“唉,生出來也有的磨人的。”
“不都是這麼過來的。”瑜娘莞爾一笑,嗔道。
到底是自家兒子的生辰宴,瑜娘也不能一直陪著青柳,劉氏沒一會兒就過來看著自家兒媳婦,心裡緊張的緊,生怕傷到孩子。
青柳看著自個兒來反倒是添亂,想了想還是回去了,瑜娘特意給她不少吃食和糕點,青柳不好意思,卻耐不住瑜娘堅持,這才和劉氏離去回家,劉氏把兒媳送回去又返回來幫忙。
趙母待她回來才責怪道:“你也是,客氣啥,阿齊媳婦兒肚子都那麼大了,還讓她折騰過來幹啥。”
劉氏客套的笑著,她本也不想讓兒媳過來的,這要真出事她怎麼像在縣城裡學手藝的兒子交代,可細來想想,兒子現在日子也不算富裕,沒成家前看著他爹留下的地收租子還能湊合,可如今成了家眼看著又要添了孩子,阿齊在鐵匠鋪一個月也就一百文錢的工錢,這兩口子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如今瑜娘和家柱日子過得越發好,劉氏也有意讓兒子兒媳與她們兩口子親近親近,以後總是能借點光不是。
“這眼看著也快生了,得多走走,這不才想著過來沾沾喜氣也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我看你兒媳婦兒肚子溜圓一準是個大胖小子。”趙母也不知哪來的自信,一臉篤定的說道。
劉氏聽的開心,心裡彷彿也認定是個孫子了。
週歲要抓周,是宴上最受矚目的事情了,抓周的東西早早就準備好了的,擺了一桌子,琳琅滿目好是齊全。
王老爺子在眾多注視下抱著大外孫朝桌子徑直走了過去,眼睛都眯成一條縫,“老小咱一會兒就抓那銀元寶,以後做個富家翁。”
周圍人跟著起鬨,“哎呦,王老大你這點子出息,要我說就該抓那狀元帽,以後當大官,管咱們這平頭老百姓,比村長里正還風光呢!”
這話一說倒是有不少人附和,王老爺子也沒生氣,樂呵呵的說道:“行了,咱們說啥都沒用,看我大孫子抓個啥出來。”
這桌子上的許多東西都是仿造的,具是小巧易抓的東西,像那狀元帽不過是碎布縫出來不過巴掌大小,做個樣子罷了,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王老爺子剛準備把迎年放到桌子上,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哎呦,這一細看這桌子上還全都是寓意好的呢,這哪裡能行,不如我添個彩進去,這好的壞的都得放上一些不是,總要看看這孩子是不是個根正的,要是根不正你們也好早點板過來。”
眾人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秦婆子在那巴巴的說著不算,還往桌子上扔了個色澤鮮嫩的荷包。
瑜娘冷眼看著便知道這荷包做工精緻,應該是秦婆子的女兒繡的,這樑子結下了,秦婆子是一點事都不願錯過,能添堵時她絕不閒著。
王家不少親戚都皺起眉頭,連孩子都不放過這秦婆子是越活越回去了。
趙母板著臉就要把那荷包拿開,秦婆子趕忙冷嘲熱諷的說道:“哎呦,我都捨得這好看的荷包,你們怕個啥,這要是真拿了我也不帶管你們要錢的,送給孩子就是了。”
“你個老婆子心眼咋就這黑,誰稀罕你這臭東西,趕快給我拿走。”
“哎呦,是嫌我東西臭還是怕這孩子拿了給你們丟人啊?”老秦婆子撇嘴說著。
王家柱也不想多廢話,上前兩步就想把拿荷包拿走,哪裡想王老爺子攔著說道:“就放在那,咱們老王家的孩子咱們自個兒心裡有數,可不是什麼香的臭的東西都會要的。”
這話說的秦婆子臉上發噪,卻冷哼,“說的好聽。”
瑜娘和王家柱心下為老爺子抓了把汗,他們兩口子對兒子還沒什麼太大的期許,只要兒子一聲安康喜樂就是最大的期盼了,今兒真就是兒子抓了那荷包也無所謂,可對王老爺子來說,孫子要是抓了那荷包可就是啪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