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不管他!
方氏拿著一個小被子過來,爽快的把阿文褲子扒下來,拿著被子一裹,瑜娘把阿文扔在炕上就不管了,看著溼漉漉的褲子,瑜娘瞪了眼阿文,小混蛋,大冬天的把棉褲尿溼了凍死你。
阿文在炕上被裹成了球,翻滾不起來,能看到的就只有芸娘,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芸娘看,小嘴不禁樂了,給芸娘看的心都軟了,稀罕的抱著阿文,對瑜娘說:“看你姐一點也不疼你,剛才還嫌棄你呢,以後就住在我家得了,不要她了!”
瑜娘哼了一聲說道:“那感情好,沒這小祖宗,我爹孃就心疼我一個人。”
方氏聽不下去了,拍了瑜娘一巴掌,沒用力,嗔道:“竟瞎說,別看阿文小,可不一定聽不懂,真以為你不喜歡他,你不冤啊!”
瑜娘瞪了眼自家弟弟,阿文衝著姐姐咯咯的笑,瑜娘又氣又樂,“得,我去把他這褲子拿回去弄弄,這小混蛋!”
瑜娘出了屋一股兒冷風吹過來,忍不住打了個顫,快兩步的從二叔家後院回了自家院裡,走過已經沒有菜了的菜地,就聽到門外似乎有吵鬧聲。
瑜娘皺了眉,沒有理會兒,快步進了屋,暖和一會兒,把阿文的棉褲晾在暖牆上掛的繩子上,這會兒棉花坐的棉褲水洗了就不暖和了,只能就這麼曬乾了繼續給阿文穿,好在他自己尿的自己穿,瑜娘想想不禁一樂,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這會兒院外的吵聲還沒停,瑜娘細聽了會兒,只覺得自己聽錯了不成,這聲音好像那被休了的大嫂,忙出屋,來到院門口聽,越聽越像,不禁開了門,門口已經佔了幾位看熱鬧的,都是鄰居。
瑜娘望過去,還真是李氏,不知抽的哪門子瘋,拽著自家大哥,一臉怨婦的在那哭鬧呢!
“你說你是不看上田家那小寡婦才要休了我的,趙良你有沒有良心,我上好的年歲嫁給了你,我如今這樣了,你說不要就不要了,還看上了一個破寡婦,你對得起我嗎?我哪點比不上那小寡婦了,那小寡婦除了好看點有個屁好的,你不怕被她給剋死了。”李氏在那撕心裂肺的喊著,一臉的怨毒,在那不停的罵著。
瑜娘有些看不明白了,這李氏被休回家也有一陣子了,要鬧早就應該過來鬧來了,這會兒鬧得是個什麼勁兒?
芸娘正好被方氏使喚過來要瑜娘別忘了給阿文在拿個棉褲過去,進來也聽到吵鬧聲,不免擔心的快走了兩步,看瑜娘半個身子探出院門在那看,也走了過來,看著自家大堂哥和一個婦人拉扯不休的,忍不住驚愕,問道:“瑜娘,那是誰啊,青天白日的就拉著大哥。”
瑜娘嘴角帶著冷笑,說道:“那就是我哥休了的媳婦兒李氏!”
芸娘這才解惑,不由得細看了兩眼。
李氏當初從趙家出來還紅光滿面,一身小肥肉的,如今人瘦了一大圈不說,眼角烏青,面板枯黃的不成樣子,農家小戶,她一個被休回來的姑娘在孃家過得日子會好到哪裡去,再加上李氏以前那脾氣,沒少得罪自家幾位嫂子,李家再有她娘護著也抵不過她吃白飯的事實。
那次受傷又是那裡,流的血更是沒有吃食和藥材給她補,李氏能吃飽已經不錯了,那氣血是別想補回來,是以,人看上去生生老了許多。
芸娘不禁疑惑的問道:“看上去比大哥大了許多歲吶。”
瑜娘搖搖頭,“她比我哥小兩歲,沒休之前還像個年輕小媳婦兒,如今,怕是在孃家沒少被磋磨,也是報應,之前我爹孃沒少讓她磋磨,人都老了不少,如今也該換她嚐嚐這滋味兒了。”說完,瑜娘一臉的快意。
芸娘看著這樣的瑜娘,總是覺得這樣的瑜娘心裡其實並不好受,冰涼的小手握住瑜孃的手,溫聲細語的說道:“瑜娘,都過去了!”
瑜娘一愣,看著在那喋喋不休,一臉落魄的李氏,突然間釋懷了,是啊,已經過去了,難不成偏要她死了心裡才能放下,細來想想,李氏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一個被休了又遭孃家不待見的女人,以後得日子哪裡會好過,更何況,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便是嫁了人,也是給人家當後孃,就依著她今天這麼鬧的樣子來看,怕是不會改了性子,李氏這種人哪裡是能幹怨給別人養孩子的人,不用想都知道,她以後得日子會是什麼樣。
瑜娘反握住芸娘,吐出口濁氣,說道:“是啊,都過去了,沒必要還抓著不放。”
芸娘笑了笑,“瑜娘妹妹,在聰明不過了。”
“呸,你才比我大半年不過。”
芸娘咯咯的笑著,性子已經活了許多,姐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