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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鄭媱細細端凝著懷中的小嬰兒,他就跟自己的女兒們生下來的時候那樣,渾身紅通通的、皺皺巴巴的,不過比自己的女兒生下來要大些,細看五官,竟越看越像公孫戾。鄭媱懷抱他的手開始有些發抖。

主意當初是她出的,她說要姐姐先留著孩子自保,是為了什麼?她是想保住姐姐的地位,姐姐假傳聖旨救出了王臻,遭到顧派的記恨。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們早攛掇趙王將姐姐的權力剪得一乾二淨了。那麼保住姐姐的權力又是為了誰?是自私地為了她母女。只想著拖延時間,等到他回來,只是篤定姐姐不會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誰知轉眼就瓜熟蒂落了。她算錯了。

姐姐和公孫戾的兒子,她的手臂抖得愈發厲害,這麼個小嬰兒,能讓他活下去麼?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她把孩子交給一旁的乳母,自己走出去,揪住一兩個慌張的宮娥問:“發生什麼事了?”

宮娥哭哭啼啼道:“聽說盛都城破了,禁衛軍剛剛都被緊急地調過去了……要是真守不住了,亂軍湧進宮來胡亂殺人怎麼辦?”

“別慌張!不會的。”她兩腿有些發軟,將要喜極而泣,他回來了,他就快回來了,同時心想:萬一跟魏王說的那樣,敗退回來計程車兵衝進宮要拿她們母女洩憤就糟了。她一夜沒回去,她的一雙女兒,她現在得回去一趟,把她們和春溪都先藏到密道中去,想到這裡拔腿便跑,還沒跑到宮門,皇后的女官忽然攔住了她的去路,便是昨夜來喊她的女官。

鄭媱察覺到這女官今日有些不大對勁,果然,她掏出了一把鋥亮的匕首:“往後退。”

鄭媱便往後退,退一步,女官執著匕首逼近一步,一直將她逼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你想拿我怎麼樣?”鄭媱心裡並不害怕,她不相信這女官幹得出殺人的事,畢竟昨夜一個驚雷就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的。

女官盯著她,手一鬆,匕首哐得落在地上,那名女官突然對著她跪下了……

——

“陛下,臣弟是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的。”趙王立在一邊,笑著去望那躺在龍床上、只有眼珠可以四下轉動的公孫戾道:“黎明的時候,皇后給陛下誕下了龍子。陛下開不開心?……”

公孫戾轉動的眼珠登時停住,怔怔地盯著帳頂。

趙王又道:“今日是個非常特殊的日子,既是皇子誕生之日,也是公孫灝兵臨城下之日,興許,還是皇子和陛下一道的忌日。”

趙王伸手抹去他不住從眼眶裡漫溢位來的淚水。“哭什麼呢?臣弟只是嚇唬嚇唬一下陛下,不是還有臣弟和魏王在麼?公孫灝的野心能不能得逞還不一定呢,不過陛下的忌日在今日倒是一定的,呵呵呵,陛下以為自己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全是皇后所為,錯了,臣弟告訴陛下,這其中有臣弟的功勞,曹禺,曹禺他是臣弟的人啊,哦,還有幾名太醫,陛下被皇后刺傷的時候並不至癱的,臣讓太醫特意給陛下開了臥床不起的方子……”

氣得公孫戾直喘粗氣,恨恨地似乎要拼盡了全力坐起來似的。

趙王得意地笑著,直到外面越來越嘈雜的哄聲傳入寂靜的寢殿,才回頭看了槅扇一眼,曹禺這時衝了進來,焦急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盛都城破了!”

“什麼?”趙王疾奔過去,面目猙獰,揪住他的衣襟喝道,“魏王呢?魏王派去增援的人呢?”

曹禺慟哭流涕道:“正是魏王開門揖盜。王爺的人本來還在頑命抵抗著,可魏王親自帶兵過去後,重新指揮排程了一番,將王爺的人都支開了調為他用之後,竟命人開城,迎他們入內了,他們現在往皇宮的方向來了。”

趙王氣得火冒三仗,一把將其搡到地上,氣勢洶洶地往外趕,剛走出槅扇,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衝曹禺喊:“鄭媱呢?鄭媱母女在哪兒?有沒有抓起來?”

曹禺道:“魏王一早就派兵去苑西了,將那裡圍得水洩不通,此刻想來,此舉是在保護她們母女了,只怕是早就將人轉移了……”

趙王怒道:“魏王能把人轉移到哪裡?人一定還在宮裡,只是派兵守著,讓錢輝立刻過去抓人,若遇阻擋,格殺勿論。”

……

“你這是幹什麼?”鄭媱驚道。

女官哭哭啼啼地抓住她的衣裳角:“我知道你是皇后的妹妹,求你,救救她們母子。”

“我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先起來。”鄭媱伸手拉她。

女官還是哭著搖頭不起:“你要保皇后我相信不難,可是要保小皇子就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