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間被一陣熟悉的氣息環繞,又是心驚,又是心碎。
她睜開眼,見他抬手撩撥著她鬢角的亂髮,凝了她片刻,又閉目一陣激吻。
似乎是不願將她從夢境裡面驚醒,他的動作很輕,洛瑾萱伸臂抱緊他,突然發覺他的身體果然消瘦的厲害,兩側肩胛骨那麼凸出,驚得她不醒也醒了。
他曾經答應過自己滴酒不沾的,可是因為冰泉宮裡事,又至如斯局面,偏偏自己除了心痛又無能為力。
怎麼樣才能讓他相信自己呢?
身體裡傳來的陣陣暖意將悲傷沖淡,恍似一切又回到了夢境裡,是從未有過的迷亂與沉靜的夢境。
天初亮時,二人只著白色中衣相對坐在寢帳裡,蕭城璧抬手摸著她的臉,洛瑾萱“嚶嚀”一聲低垂下眸。
房門開啟,清容走了進來,突然瞧見帳裡的情形,慌亂地跪下,“奴婢該死,不知皇上在此宿夜,貿然闖進來,請皇上降罪!”
蕭城璧只側目看她一眼卻不說話,洛瑾萱慌忙起身吩咐道:“馬上要早朝了,快服侍皇上更衣!”
清容低眉應了一聲,再抬首時,臉上的表情卻頗為複雜。
帝后的關係恢復如初,蕊珠宮裡每個人臉上的喜氣似又慢慢恢復。雖然皇上並沒有解除對皇后的禁足令,但是所有人都認為那是遲早的事情。上上下下也不再人心惶惶,時常見宮娥湊在一起低聲說笑。
這天,洛瑾萱瞧見清容在長廊上訓斥兩名宮女,心下暗覺奇怪,拉著珠兒過去看,原來是紫翹和蓮心端著葡萄送來給珠兒吃,一路上兩人只顧著說話,沒有瞧見清容迎面過來,就撞了上去,結果打翻了盤子。
珠兒走上前去,將葡萄撿起來對母親道:“都沒有破,洗乾淨了一樣可以吃!”
洛瑾萱微笑,看著清容說道:“小事而已,你一直對她們都很寬容,怎麼今天發這麼大脾氣!”
清容面色一寒道:“就是以前對她們太寬容了,她們才這麼不專心,以為做錯了事情也不用受罰!”
洛瑾萱詫異,見跪著的紫翹和蓮心儼然已受到了驚嚇,揮手道:“公主都說沒事,你們兩個起來,把葡萄重新洗一下,擺到亭子裡去。”
兩人謝恩起身,洛瑾萱側目看著清容,“是否是有什麼事情,你這幾天好似一直都不大開心的樣子!”
清容垂首道:“可能是這些天心火旺盛,有些心煩意亂,請娘娘恕罪!”
洛瑾萱蹙眉,心下暗覺不對,“你服侍我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與我這般客氣過,到底是怎麼了?”
清容道:“奴婢無事,太子殿下馬上要下課堂了,奴婢這就去接他回來!”語畢即抬首離去,絲毫也不理會洛瑾萱眼裡的疑惑之色和欲言又止的呼喊。
當晚蕭城璧不曾來宿夜,聽宮人說是去了冰泉宮,洛瑾萱守著空窗折騰到大半夜才安睡。
第二天早上梳妝時,含風殿裡的宮娥突然送來了一株帶露的蓮花來,還傳話說此花乃是昨夜在若耶溪邊偶然看見,清妍絕塵,雖不比春日之冰蓮花,拿來給娘娘做胭脂應該也相差無幾。
宮人皆大喜,洛瑾萱心頭亦漸漸回暖,執著那蓮花一陣淺笑。
宮娥俏麗的面龐輕輕一抬,又遞上一樣東西,“娘娘,還有這個!”
是一方素帕,裡面也不知包裹著什麼。
洛瑾萱開啟一看,當即握在了手裡,面上泛出一絲絕美的胭紅之色,起身徑自而去。
清容打發了宮娥,回頭見她在高樓上當風徘徊,面色又是驚喜又是嬌羞,上前好奇地問道:“娘娘,究竟是什麼東西你這麼開心?”
洛瑾萱低首輕聲道:“是蓮芯!城璧送我這個,是告訴我他對我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清容一時神色恍惚,靜默稍時道:“單只是一顆蓮心、娘娘的臉怎會紅成這樣?”
被她一點,洛瑾萱臉色更紅了,小聲道:“還有幾顆石榴子!”
當年她初懷麟兒時,蕭城璧曾在衾枕下放了幾顆石榴子,她看著奇怪還出聲詢問,丈夫只是笑說石榴象徵多子,自己是家中獨子,從小就倍感寂寞,希望這個孩兒以後能多幾個弟弟妹妹陪伴著,不要像他那般孤單的長大。
言猶在耳,丈夫往日的柔情蜜意更是在心間陣陣翻湧不息——原來他也像自己一樣一直懷念著新婚時的那一段生活!
辰巳之間,洛瑾萱斜躺在紫羅軟帳中,笑吟吟地對外面清容道:“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好似又從地獄回到了天上。我想我應該能夠滿足我們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