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
而月夜雖也是將門出身,卻喜文多於武,年紀又長了幾歲,便不常與他們在一處,此刻見了他們來,也不欲多理,合上書冊轉身而去。
綠湖公主正騎在一個八歲的男孩身上,見他如此,怒喊道:“月夜你站住,見本公主來了你怎可調頭就走,還不上前給我行禮?”
月夜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屬下參見公主!這地方公主喜歡,就留下來玩兒吧,屬下先行告退。”
綠湖公主橫眉豎目,“本公主話還沒有說完,你怎麼敢走?”
月夜無奈道:“敢問公主有何吩咐?”
綠湖公主冷笑,“你不肯跟本公主在一起習武也就罷了,只是本公主要你跟他們一樣趴在地上給我當騎奴,你們幾個去把他抓過來!”
對方人多勢眾,一擁而上,月夜武功根基已築,倒也不懼,加之心思靈敏,鬥了幾回合,便飛身躍上一座假山,居高臨下,眾人只得一個個車輪戰上前,被他乾脆利落收拾掉。
綠湖公主見狀大怒,喝道:“你敢動手打本公主的騎奴,本公主要你好看!”語畢手持一把短匕飛身而上。
月夜見她手持利刃,且招招要命,就算有心相讓也不能,不得已大打出手。綠湖公主縱然兇蠻,又怎是他的對手,只過了十幾回合便從假山上跌下來,後腦磕在地上,許久動彈不得。
眾騎奴面如土色,喝著月夜失手打死了公主,紛紛四下奔逃而去。
月夜心下吃驚,半蹲在綠湖公主身側,見她一雙水杏似的眼兀自睜著,遂問道:“你怎麼樣?”
綠湖公主將眼珠轉向他,搖了搖頭,“疼——”
月夜見她沒死,心裡登時不那麼害怕,將她抱起來道:“別怕,我帶你去看大夫。你的頭沒有流血,不會有事的!”
此刻這暴虐蠻橫的綠湖公主竟然十分聽話的點點頭,任他抱著,穿越大半個王宮,去了太醫院。
那次的事故非小,好在綠湖公主並不曾受什麼嚴重的傷,在床上躺了兩日又開始活蹦亂跳。她對待那些騎奴雖然依舊兇狠,可每次看到月夜總是綻出笑容,連性子也收了不少。
月夜十六歲那年,由叔叔帶去了大漢國,五年後才返回。當日進宮面聖,路過楊煙閣。
楊花瀟瀟滿肩,閣中一個綠衣女子正在吹一片竹葉,曲調幽婉而纏綿,煞是好聽,月夜不由多留了一會兒。待那綠衣女子轉過頭來,兩相打量許久,竟然認出了彼此。
綠湖公主大喜,上前問他這些年的經歷,月夜笑說大漢國繁華雄偉,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眼下要先去面聖。綠湖公主便道待他面聖之後一定要來綠湖宮與她講大漢國中事。月夜推辭不得,況又見綠湖公主如今生的如此嬌柔豔美,與記憶之中大不相同,也不忍相拒,遂點頭答允。
那天綠湖公主為款待他,也著實費了些功夫,非但自己一身盛裝,還準備了不少美酒珍饈。二人把盞言歡,他將大漢國之事說與她聽,卻發現她恍似並不怎麼在意,總是出神的看著自己。月夜雖有所覺,但畢竟並不厭她,也就一笑了之。
臨去時,綠湖公主竟突然失儀,抓住他的手腕,半晌檀唇輕啟,幽幽道:“明天我想到王宮外騎馬,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她眼波似水,玉面緋紅,鬢邊斜插的金釵步搖悠悠晃動,更增了幾分嬌豔,月夜不曾說話,卻禁不住輕點了下頭。
☆、楊煙閣
第二天,楊煙閣外,月夜勒馬靜立於排排綠楊樹下。
清風攪起漫天楊花亂舞,稍時,團團飛絮中露出一個樣貌甚是豔美的女子臉,馬蹄敲落,女子揚鞭,清俏的馭馬聲遠遠傳了過來。她身形甚是纖柔,聲音清媚之中帶著些許驕矜之氣,一身豔麗的紅衫,手腕和腳腕上都套著黃金護腕,雖是女兒裝倒卻有幾分像是戎裝。
縱馬來到月夜面前,微笑道:“這馬兒我許久未騎了,現在想好好跑一跑,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月夜微笑頷首,綠湖公主大喜,兩人並肩策馬而去。
春意正濃,花開四野,月夜獨自坐在溪邊吹笛,綠湖公主採了一束野花來,忽自背後抱住他的脖頸,柔聲問道:“月夜,你喜歡什麼?不管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月夜神色大變,想要甩開她卻又覺不妥,只得勉強一笑,也不言語。
野花落入溪水中,無聲無息,漸飄漸遠。
這一場郊外之行,清晨出門,直到月上柳梢頭,兩人才各自回家。
剛踏進門,已見父親月麟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