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昭笑了一下,道:“表面上她們互相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不怎麼樣,卻又好得很。”真是值得尋味。
玄武又道:“今日雲惜姑娘在荷花池和安怡郡主說了一會兒話。”
慕雲昭道:“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白天的時候安怡那小丫頭就已經跑到他的面前來吵嚷了一番。
“雲惜姑娘回了紫竹院,柳葉和思琪姑娘去看她,但是她沒應酬她們,打發她們走了。柳葉姑娘當時很不高興。”玄武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細細說道:“雲惜姑娘一個人在房間裡睡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彩霞姑娘去了紫竹院看雲惜姑娘,並給雲惜姑娘帶去了她親手做的一盒梅花糕和王爺賞賜的一匹上好的蜀錦。兩個人閒談了大約有半個時辰,而後彩霞姑娘就離開了。”
慕雲昭道:“她們閒談的內容?”
玄武道:“當時我躲在暗處,隱隱聽得一些,都是些尋常的內容。”他便仔細地將兩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一個字也不差。
慕雲昭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玄武躬身行禮,向後退出幾步,才轉過身離開房間。
“梅花糕……蜀錦……”
慕雲昭口中反覆念著這兩個事物,眉頭逐漸蹙在了一塊兒,看是無關的兩個東西之間,不知道有什麼密切的聯絡。
腦海裡像是有條狡猾的蛇在吐著芯子,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呼之欲出,可又一閃而過,快得抓都抓不住。
雲惜自覺自己前一天晚上的表現一點兒都不好,慕雲昭肯定也對她沒什麼好印象。本著為了自己身心痛快愉悅的目的,慕雲昭肯定是不想再見到她,更不可能再召她侍寢的了。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找個女人給自己不爽快的。
可是大大出乎雲惜意料之外的是,慕雲昭竟然又召了她去侍寢。
吳嬤嬤來傳話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
雲惜那會兒已經脫了衣裙躺上床睡覺,迷迷糊糊之間,聽得外面有動靜,一骨碌驚醒過來。聽得門外是吳嬤嬤的聲音,雲惜只好又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忙不迭地將衣裙穿好,趕緊去開了門。
“嬤嬤,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兒?”雲惜一臉愁苦,她才剛睡著,就被人給叫起來,很痛苦的,有木有?
吳嬤嬤一看她那睡眼惺忪的模樣,眉頭一皺,道:“不是我找你,是王爺想見你,你趕緊地收拾一下。”
一聽慕雲昭要見自己,雲惜趕緊打起精神來,略微收拾了一下,回頭問吳嬤嬤,“嬤嬤,你看我這樣成嗎?”
吳嬤嬤將她渾身上下一打量,看她身上的穿戴還算規整,除了那雙沒睡醒的眼睛透著些許媚意外,沒有什麼不妥,便一點頭,道:“好了,趕緊跟我走吧。”
“是。”雲惜趕緊跟著吳嬤嬤身後出了門。
夜色很好,月亮高懸在天空,月光清亮,即使不提燈籠,也能看得清道路。
吳嬤嬤把雲惜領到臨風水榭外面就退下了。雲惜一個人走過去。
推開門,就看到慕雲昭坐在窗邊,一邊品酒一邊賞月,好一派悠閒自得,愜意自在。
慕雲昭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去就看到門口的雲惜,雲惜上前幾步,規規矩矩行了禮,“拜見王爺。”
慕雲昭向雲惜招招手,“過來我身邊。”
雲惜便依言往前至慕雲昭身邊。
慕雲昭把手中的酒杯伸向雲惜,雲惜立刻明瞭他的意思,連忙從桌上執了酒壺給他倒滿酒。慕雲昭就又轉過身去,一邊喝酒一邊賞月。酒杯那麼小,也就只夠他喝一口,喝完了,他便把酒杯往身側一伸,雲惜就立刻又給他滿上。
如此斟了好些杯酒,雲惜望著慕雲昭的背影,心道:他是隻需要一個倒酒的人吧!其實這些活兒丫鬟們就能幹,何必巴巴地深夜裡讓吳嬤嬤喚她來這裡。她其實很想回去床上睡覺。
就在雲惜以為慕雲昭只會自個兒喝酒賞月不會有其他動作的時候,慕雲昭忽然道:“今天的月色很好。”
雲惜也不擅長吟詩作對,只輕嗯了一聲算做回答。
心道:這個情況下應該叫思琪來才是,喝酒賞月,興許就能隨即賦詩一首,調節一下枯燥的氣氛。讓她這個前世今生都沒什麼文采的人在這樣的晚上陪他喝酒,根本就是找錯了人嘛!
慕雲昭轉過頭來,拿眼瞧著雲惜,一雙丹鳳眼閃著莫名的光,似探究似勾引,不好言說,看得雲惜背脊發麻手足無措,不知道他這樣看著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慕雲昭一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