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圈之後大家都累成狗,跪得跪,趴得趴,臥得臥,躺得躺,有些解了衣服,有的扔了鞋,看著李不凡的眼睛像是要殺人,但是他們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只管伸長了脖子灌水喝。
李不凡領跑了五圈,此時面不改色地站著,看著周圍姿勢各種*計程車兵,說道:“飯點到了,大家散了吧”
直把他們氣得翻白眼,累都累死了還吃什麼飯!
“李不凡!你真好樣!哈哈,這幫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幹得漂亮!”,林子銘站在城牆朝著李不凡喊道。
一滴汗水從李不凡額間落下,迷住了眼睛,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少年站在城牆上,一手持劍,指著城下焱兵怒罵:“龜兒子!你們敢不敢跟爺爺打一架,想議和滾你姥姥家去吧”
林子銘開心不已。
然而開心還沒有持續到傍晚,御城軍主帥下令,即日起全軍東西南北四大營,全部開始操練,如有懈怠,軍法處置。
林子銘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換防之後他同李不凡一道離開,喪著俊臉說道:“你說主帥這是抽哪門子風啊”
說完立刻後知後覺地捂上嘴巴,尷尬地笑笑,“主帥大人真是英明神武”
一激動給忘了,主帥不就是李不凡他爹李綱,他竟然當著兒子面說老子壞話。
“確實英明神武”,李不凡點頭說道,“我等只管追隨便是”
還真是不害臊啊,林子銘竟然無言以對,“總覺得這是個陰謀……”
李不凡白了他一眼,“你兵書都讀進狗肚子裡了嗎?”
林子銘一噎,片刻後笑著說道:“可不是嗎,都在你肚子裡呢”
“你再回家請個大夫好好看看,說不定還在你肚子裡”,李不凡說著朝他肚子瞄了瞄。
“不可能,必須在你肚子裡,我都摸到了”,林子銘不甘示弱,直接伸手過去。
“我的天吶,男男!”,名垂千古的抗焱英雄竟然是個斷袖!左妃直接怔愣當場,素手輕抬,一根蔥白細嫩的手指指著從營房中走出的二人。
“還懷孕了?這個世界一定是崩壞了……”
她一副被雷劈的樣子,揪著自己的bob短髮,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穿成尼姑就算了,還要嫁給一個斷袖,再說南朝馬上就要滅亡了,老天你還能不能再狠點!
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跟個斷袖還有發展的可能,還是回去——準備逃婚,才是正解。
左妃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留下兩人莫名其妙,直接將這段插曲無視掉了。
李不凡心情不錯地回到家,晚飯後去了他父親的書房,一言未發便直接跪下,李綱神色一凜,卻沒有讓他起身。
“兒子這一個多月的言行舉止可是讓父親起疑了?”
李綱沉默片刻,才對他說道:“你與林家走得甚近”,想了想復又說道:“戍邊將士的家屬,我聽說你一一去看望過”
戍邊將士中有許多都曾經跟在李綱麾下,說起來也算是李氏門生。
不過他們多是些寒苦出身之人,稍有功績便會被放逐邊塞戍守邊關。
“今日你城下點兵,為父親眼所見,頗有上將之風”
死而復生這種事,李不凡自知太過荒誕,若非親身經歷,他也絕對不敢相信,所以他醒來之後,就開始努力回想前世,儘量裝出一副正常的樣子,並非是要刻意隱瞞,而是他想等到時機成熟,比如,現在。
“南朝以北的焱國,不知道父親怎麼看?”,李不凡抬起頭問向李綱。
李綱心中閃過詫異,他竟能看出這些來?李綱沉聲回道:“狼子野心”
這些年焱國一直在搜刮掠奪周邊小國,實力迅速壯大,南朝多是富庶之地,軍事力量極為薄弱,拓跋氏怎麼可能放過?
“南朝邊防,父親以為如何?”
直到此時,李綱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
他沉了沉聲音說道:“高祖當年,乃是武將□□得位,南朝自開國以來,日防夜防,防的都是武將啊”
所以南朝邊防?那跟後花園的小門差不多了,焱國一旦發兵,必然直指汴京。
“父親可有想過”,李不凡稍作停頓,一字一句道:“重塑朝綱”
一室寂靜,李綱雙目瞪大,內心反覆咀嚼著這四個字,良久,他像是自問地嘆息道:“談何容易啊?”
“如果,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呢?”
李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