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廚子,見過邱老先生”,喬大志上前一步,對著邱玉明行禮回道。
“老夫已是山野之人,幾位不必多禮,且先隨老夫進屋吧”,邱玉明擺了擺手,阻止了喬大志繼續行禮,然後便轉身,引著三人入內。
邱老的居舍面積還是挺大的,從外面看雖然是茅屋,但是裡面牆壁和地板,卻是全部用百年竹木鋪成,還有裡面的傢俱,也均用的是百年好木,而且做工精細,就連那些顏色灰撲撲的窗幔,那都是真絲的。
再看看邱老這裡的灶臺,那可是玉石鋪的面兒啊!
難怪從來沒人能進入邱老的茅舍!裡面簡直是豪宅啊!
“寒舍簡陋,只能委屈幾位了”,邱玉明捋著鬍子說道。
“先生太客氣了,能入先生居舍,實乃晚輩之幸,豈敢稱是委屈”,李不凡一臉謙虛地回道。
邱玉明聽完哈哈一笑,“老夫的米也快熟了,既然你們不嫌棄,午時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這倒是有些出乎李不凡的意料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邱老會主動留人在此用飯,看來邱老這回對他的印象真是不錯。
然而很快,李不凡就知道,是他自己想多了。
炎炎烈日之下,李不凡頂著一頭汗,坐在院門外的小馬紮上,一根根地拔著雞毛。
而蘇南安,則在院門外的另一邊,吭哧吭哧地劈著柴,捆成一捆捆,堆成了小山。
兩人不停的擦著汗,這天氣真的是在太熱了,感覺周圍的樹木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曬燃一樣。
李不凡終於,清理乾淨了一隻雞,提著雞脖子進屋了,沒一會兒就再次回來,繼續拔著雞毛。
“少將,屬下的柴馬上就劈好了,你先回去歇會吧,這雞一會兒我清理”,蘇南安手上劈柴的動作不停,抬頭對著李不凡說道。
其實要說做這種粗活,李不凡肯定是不如蘇南安擅長的,他這邊柴都快劈完了,他的雞還沒收拾好。
“不必”,李不凡頭也不抬地回道,殺雞拔毛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做不了?邱老這明顯是將他二人支出來和喬大志在屋裡有話要說啊。
他只能在外面這麼慢慢拔毛了。
最後蘇南安還是三下五除二地將柴劈完了,然後來到李不凡身邊,看著他一根根地跟數雞毛一樣在拔。
“少將,我來吧”,蘇南安邊說邊伸手過來。
“不必”,李不凡手臂一抬,將他擋開。
“少將,你拔不好”,蘇南安皺著眉說道。
李不凡抬頭,汗水順著兩側臉頰落下,額前的發已經被汗水打溼,緊貼在面板上,沉著臉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說你拔得不好。
力氣小的跟沒吃飯似得,一根一根你要數到什麼時候?太陽都快把人烤焦了!
“少將,你喝水嗎?”,蘇南安面無表情地回道。
李不凡脫了外衫,低頭繼續一根一根地拔毛,汗水清晰可見地滴落在地上,頭也不抬地開口說道:“把水囊拿過來,再拿條毛巾”
蘇南安神色古怪地領命離開了,既然你還知道熱,那為什麼不快點拔。
等蘇南安走過來的時候,李不凡仍在一根一根地拔毛,不過好在,只剩下雞屁股周圍那一撮毛了,他也就沒再開口催促。
後來倆人就這麼在烈日之下曝曬了一中午,李不凡最後一根毛拔完,邱老終於拉開了房門。
“兩位進屋來吧,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邱老站在門檻內,對著院外兩人喊道。
李不凡終於留下了幸福的汗水,提著雞脖子進了屋。
兩人經過一番清洗之後,與邱老和喬叔一同坐上了飯桌。
聞著香噴噴的飯菜,邱老笑著開口說道:“老夫離京十幾年,可是好久沒有見過這麼豐富的菜餚了,今日可是託了李公子的福,老夫也能飽食一餐了”
“晚輩不敢……此乃……”,李不凡起身,對著邱玉明又是要彎身行禮。
邱玉明突然出聲,打斷了李不凡,“你若是還尊我一聲先生,就勿要再如此多禮了”
李不凡動作停下,重新在座位上坐下,“是”
“想不到李綱一介武人,竟教出你這麼個禮數繁多的兒子來,哈哈”,邱玉明看著他笑了起來,接著便是帶著回想的語氣繼續說道:“想當年你祖父尚在之時,見了老夫可是從不予好臉色的啊”
邱玉明和李不凡的祖父說起來也算是同窗,他們年歲相仿,也曾在同一個書院讀過書,只不過邱玉明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