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害得魏治明差點放掉了風箏。
風箏的線越來越長,風箏也飛得老高,明曦不會玩,偏要去搶,結果,風箏線在他的手裡丟失。
魏治明拼了命地追,跳高跑幾步,重複了幾下,風箏往高處走去,他根本抓不住。氣喘吁吁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鳳凰大鳥遙遙飄去,變成墨點。
有些事算不準的,有些情留不住的,喬治的話迴響在耳邊,他的熱情逐漸冷卻下來,回頭發現明曦已不見蹤影。
怪自己跑得太遠,他一邊痛罵自己,一邊焦急地尋找著,最後,他終於聽到了孩子的哭泣聲。
一對中年夫婦圍在明曦身邊,看似正在安慰明曦,魏治明大叫一聲,“明曦!”
明曦反應過來,飛奔到父親的身邊。
那對夫婦巍然不動。魏治明蹲下來一把抱起明曦,明曦哇哇大哭,“爸爸,不離開我……”魏治明內疚不已,他的臉上流露出了溫柔的愛意,“爸爸追風箏去了,對不起。”
“哇。。。。。。爸爸騙我……爸爸跑得快,分明是不要我了……”
魏治明痛的一塌糊塗,任著明曦的小拳頭亂舞,“爸爸不騙人的。。。。。。”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和我說話,和我講故事,和我睡覺覺……”明曦抽泣的聲音像鼓槌一樣敲擊在魏治明的心坎上。
帽簷下的兩雙眼睛緊緊盯著明曦身邊的男人,那個男人也瞬間記牢了這對夫婦,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逃獄的嚴若群夫婦。
他們如虎狼對囂了半晌。魏治明輕輕拍了拍明曦的屁股,站了起來,“說謝謝。”明曦聽話,嚴若群夫婦面面相覷。
魏治明頭也不回地領著兒子走了,嚴太太推了推嚴若群的胳膊。嚴若群目送這一對父子離去,心中頗有震撼。
“想不到啊,他竟不抓我們。”嚴若群夫婦是江雲生指明要抓到槍斃的犯人,作為江雲生的心腹,魏治明卻對他們裝作不識,讓嚴若群百思不得其解。
嚴太太豎起衣領,一抹微笑懸於嘴邊,“我看他倒是個情義人。”
”不知道他下場如何?”嚴若群對江雲生痛恨無比,依附江雲生的魏治明說明白點,就是江雲生的走狗,他自然恨之入骨。
他當時口袋中裝了槍,是嚴太太壓在了他的口袋上。她示意他,孩子在這,不可殺害無辜。
他們的相遇正印證了那句話,冤家路窄。
他不殺魏治明,魏治明定會殺他,他要趁著魏治明身邊沒士兵,幹掉魏,為民除害,他才不要管孩子。嚴夫人知道丈夫起了殺機,搶在他前面對明曦說,“小朋友,找到爸爸就不哭了。”
嚴若群作夢也想不到,魏治明什麼也沒做就走了,臨走時,還叫孩子給他們道謝,他時刻準備行動,血染法國公園也在所不惜。
“戰場上的勝負遠比暗殺要磊落,我想,這一日不會等太久了。”嚴夫人拉扯著丈夫的胳膊,兩人的步子快起來。
風和日麗的天空忽然捲起了大風,把天上的風箏吹得搖搖擺擺,失去了牽連的鳥兒隨風飄遠,被陰雲收攏,被天空吞噬。
☆、聽天由命
數盞白熾燈亮起,明晃晃地直刺躺在手術檯上的女子,女子白皙的臉上的汗毛被照得一清二楚。
她仍靜靜地躺著,頭部下面墊上了厚厚的紗布,機器的管子放進了她的身體,她的嘴部。麻醉劑從管子中輸入她的脊骨神經,無論有什麼動靜,她還是安靜地接受這一切。
開顱手術的風險是即使除去了淤血,病人還是醒不過來,甚至死亡,但也有另一種結果,病人醒來,術後恢復好,很快就有意識。
喬治甘冒殺友妻的風險,力勸魏治明,更多的原因來源於白玫兒。他救不了她,是因為沒有希望,可霓裳到底還存有一絲希望。
手術燈一直亮著,魏治明和喬治,明曦,芸姨,王希州等人全部坐在手術室外,除了明曦不諳世事之外,其他人皆懷著焦灼難捱的心情等著。那盞紅色的燈一直亮著。
皮特是個神經線腦學科醫生,手術期間,他在手術室裡放留聲機,一名護士被安排專門換碟片。手術進行時,留聲機中輪流播放著肖邦,舒伯特,貝多芬的名曲。
音樂聲隱隱傳來,手術室外的魏治明一口水,一口飯也不吃,和皮特一樣沉浸到樂聲中。他不懂那些音樂元素,以前也不屑去學,可現在這些樂音成了他的福音,他拼命在音樂聲中祈禱。
喬治也不勸他吃食物,帶著明曦玩了會石頭剪刀布,就走到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