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憐,搖搖頭,拒絕自己加入她們的行列。瞅瞅撲鼻香薰的房間,床幾擺設,古董字畫雖然不甚奢華,倒也暗自透出一股貴氣,空蕩蕩的書櫃上只擺了一本落滿灰塵的《女誡》和一本泛黃有些破損的繡花的圖樣稿,剩下的偌大的空間則擺滿了小孩兒臨摹書法用過的毛邊紙,目光一接觸到那本《女誡》,年小蝶就彷彿被電線電到一般,立即調轉頭去。穿過書櫃,越過一張大屏風,一道側門豁然在眼前出現。
門那邊是什麼?
少女纖纖素手輕輕推開側門,一股幽香撲鼻而來。外邊竟是一片花園!從偏廳和房間內透出的光線無法完全照亮眼前,只是隱約見著一排排林立的樹木和分散開來的小灌木叢。
這香氣是……完全不同於屋內刻意人工繕制的薰香氣味,那是一股天然的味道,隨著風被吹拂進鼻間嗅覺的細胞,驅散消退掉少女初醒後的燥熱。“這是……”帶著腦中的執著,小蝶彷彿迴歸到了自然中的小孩,執拗地在黑暗的花園裡探尋。
“呵,在這裡。”對著眼前這棵被修剪過得桂花樹年小蝶忽然笑了,寒涼即將入冬的季節還能聞到桂花的香味,也算一件樂事。走近怒放的桂花樹下,抬頭望向樹冠,忽然覺得這形狀很像一頂巨大的華蓋,想起魯迅那首《自嘲》詩句,漫漫寒夜,渺渺前途,回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無拘無束的生活,一聲嘆息已然劃過咽喉:“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改翻身已撞頭。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才唸到一半,卻聽桂花樹背後一個陌生的男人喝彩:“好一份清高寫意又自在!”
“你是誰?”年小蝶嚇了一跳,慌忙從大樹底下鑽出,剛想探頭張望,卻被那人扭住了手腕。
“好大的膽子,肆意亂闖府邸,還敢大聲呵斥?”銀白色的月光下小蝶只看清男人一雙冰冷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百分百的冷漠與沉靜。和年羹堯看似冷靜的眼睛完全不同,這是一雙從心底寂靜的眼睛。該死,我幹嘛盯著他眼睛,年小蝶連忙轉頭看向偏廳,也不知道哥哥究竟在哪裡,該向何人求助。
男人將小蝶扭到附近的宮燈下,才看清了她的面目,“是你!”
我認識你麼?年小蝶撲閃著眼盯著眼前瘦高的男人滿腦問號,真是糟糕,迄今為止在大清朝她認識的男性只有一個年羹堯。
“你哥哥最近都在忙些什麼?聽說老八前些日子又往你們年府裡送了一個丫頭?”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紀,歲數不大,可架子卻大得要命,只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剛被鬆開手腕的少女。
小蝶還是不敢輕易開口,生怕說錯,盈盈欲滴的眼睛卻是不自覺地又盯向男人的眼睛,這麼冰冷,卻又這麼驕傲,看似和諧的外表下是否藏著一具與面貌截然相反炙熱的靈魂?再一次告訴自己這純屬小說家打量觀察人的職業習慣,絕對沒有其他了。
“還是這麼倔強?”男子被少女的沉默惹惱,“還在為上次我批評你的事情著惱麼?”嘆了一口氣,男人似長輩般撫摸了少女作漢人打扮披肩如綢緞般烏黑的長髮,“這副犟脾性,怎麼和你哥哥一點都不像?”
“四爺!”來人的一聲叫喚終於肯定了小蝶心中的疑惑,原來他就是將來的雍正皇帝。心想著不由好奇地又往胤禛臉上打量想看個清楚卻冷不防與他遞來的目光相遇,俏臉一紅,頭低得不能再低。
“四爺,八爺和那些族人正喚你過去呢。”田文鏡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對著少女不由也多看了兩眼。
嗯。男人應了一聲,吩咐田文鏡送小蝶回到女賓偏廳,轉身去了。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小蝶才朝秀才打了個招呼,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說的八爺就是愛新覺羅胤禩麼?”
“噓。”秀才朝她豎起了食指,不知怎地對這年羹堯的小妹倒是很有好感,小聲笑道:“姑娘可得小聲些,在這皇親貴戚的地盤還是小心些說話得好。這可是我今天剛長的學問。”
“是麼?”眼前這秀才雖然其貌不揚,可感覺卻很可愛。雖然第一次見面,可年小蝶卻有這種感覺,“多謝賜教了,對了,我哥哥也在那裡聊天麼?”說著,手指了指前邊不遠處的大廳。
“在。”田文鏡看看少女,冷哼一聲,“豈止是聊天,我看都快廝打起來了。”
什麼?年小蝶聽得著急,趕忙問:“為了什麼事?”
秀才一邊領著少女從走廊一側返回,一邊賊頭賊腦地打量了下四周,見沒人,才忿忿不平地開口,“還不是為了四爺!哼,我看八爺這次太過分了。哎呀,不行,我還是得回頭再去看看,姑娘你順著這條迂迴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