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臉蛋,沒有任何的本錢。她既不能像村子裡那些大戶家的女孩兒嫁到到門庭相當的夫家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也不能像那些萬花樓的女人為了錢隨意出賣自己的身體。說到妓、女,她從小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鄙視之餘竟是一種深深的羨慕,她們每天不用起早貪黑地幹活(在蘭草心裡作陪客人不算幹活的範圍),不用忍受著夏日烈焰火烤而站在田間收割水稻,不用忍受冬日刺骨的井水一桶又一桶地為大戶人家漿洗衣衫,不用捂著鼻子任憑稚嫩的肩頭挑起一擔擔難聞的糞水,不用搓粗了手皮搖晃那永遠紡不完的棉紗。
她們只需要穿著最漂亮的衣衫,塗上最最噴香的脂粉,梳隴最最流行的髮髻,永遠細白的手揪著手絹的一角,掩著櫻桃小嘴,輕輕丟給客人一個哀怨又挑逗的眼神,她們就會好長時間的不愁吃穿。多少次深夜待全家人都睡了,蘭草就會偷偷一個人走上三五里無人沒光的泥濘小路,鑽到城裡萬花樓對面最不起眼的小角落裡,仰著頭,看那些笑得眼角流淚風情萬種的女人。那一定是快樂至極才會流下的眼淚,那是最美的淚。每每看到這一幕,她的腳就如同生了根,立在原地半晌不能動彈。
她十四歲那年拒絕了村裡的相好青年大牛的求愛,她告訴自己,萬花樓女人有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