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自有宮裡的規矩,你們初來尚衣局,問都不問,自作主張,成何體統。當這裡是你家後院不成?”管事姑姑聲音不小,疾言厲色。
此言一出,幾人連忙跪下。
海棠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粉桃,不明白為什麼她之前都說了要先問過姑姑,她還是如此。
“姑姑恕罪,還望姑姑恕罪,我等剛剛進宮,許多事情多有不懂,想著好好收拾一下,才會犯了這樣的錯兒。還望姑姑寬宏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以後我們定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寧翠翠誠惶誠恐。
海棠等幾人也不例外。
粉桃瑟縮在那裡,並不敢說是自己去提水的。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念在你們是初犯,我也不罰的太重,出去跪兩個時辰,晚膳就不要吃了。”說罷,徑自離開。
隨這掌事姑姑一同前來的兩個宮女看她們有幾分惡意:“走吧?”
這辯駁不得,眾人只好跪在院子裡。
海棠看了眼並未下山的太陽,心裡嘆氣。
不過依舊是跪的規規矩矩。低眉順目的。
這兩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可縱使如此,仍舊是跪的老實。
待幾人搖搖晃晃的跪滿了時辰起身,就見住在其他房間的宮女陸陸續續的去領晚膳,想到幾人不能吃飯,海棠翻了個小白眼。
人是鐵飯是鋼啊!
雖是有些虛弱,不過幾人倒是並未互相攙扶,各自回了室內。
待房門關好,幾人都是一陣沉默。
海棠按揉著自己的膝蓋,等待有人發難。
果不其然,衛月鈴冷哼:“我記得,秋海棠說過,要問一下管事姑姑才打水的。”
“我不是故意的。管事姑姑那麼兇,我想著,反正打點水,又沒有什麼關係。連累了大家我很抱歉,可是,咱們都是一個屋子裡的,而且也是為了打掃屋子,你們真的要怪我麼?”徐粉桃咬唇,似要哭泣。
本來海棠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聽了她這番話,微微擰了下眉毛。
對於這種小白花型兒的人物,她向來敬而遠之。
倒不是說她將事情全攬到自己身上便是對,然,如此這般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才是讓她不喜的。
“你倒是覺得自己沒錯嘍?剛才我們不說,不過是顧及大家同處一室,你倒是覺得理直氣壯,你們兩個來說,她這麼做,就真是對麼?難道我們不該怪她?”衛月鈴看著另外兩人。
“算了算了,月鈴,你也別咄咄逼人,你都說了,大家同處一室,你看粉桃,她都被你嚇哭了。”寧翠翠溫柔的看粉桃。
“她不過是個孩子。”
海棠看著這室內神態各異的幾個人,終究是沒有說話。
這宮裡,果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人。
就說她們屋中這幾人,也是都有自己的心思。
寧翠翠看似溫柔和藹、為大家著想,但是卻潛在的挑動著衛月鈴與旁人的關係。衛月鈴看似不好相處,但卻未必看不出來寧翠翠的心思。而徐粉桃,單純無害的小白花怕是表象吧?明明她都說了要去告知管事姑姑,徐粉桃卻依舊自作主張連累大家。不知存的什麼心思。
“大家也別說太多了,有什麼意義呢。左右是沒有晚膳,估計一會兒要餓了,早點睡吧。”
海棠說話間開始鋪被褥,幾人看她,過了一會兒,寧翠翠言:“海棠說的對,早點休息吧。”
不多時,這屋裡只剩徐粉桃低低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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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風波
因著被處罰,不過是一日的功夫,這初分在一起的幾人便有了幾分的嫌隙。
清晨起床之後也冷了幾分,不似剛被分到一起之時的親切。
“收拾好了一起去領早膳吧。”寧翠翠年紀大些,理所當然的是幾人的領頭人。
“恩,我已經好了。”她們宮女並不是在一起用早膳,反而是在固定的用膳時間去膳食房領份額,之後帶回自己的房間吃。
她們新近入宮,都是最末等的宮女,早餐是兩個饃饃和一碟鹹菜。正餐也不過是一葷一素兩道菜。
雖說一葷一素,可實際看著,可是大有文章的,這所謂的葷菜,不過是隻佔一丁點,大部分都是素菜。
用膳時間是固定的,幾人出門碰到旁人,俱是點頭。
“海棠。”一個面容秀麗的女子低聲喊道。
海棠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