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便噼裡啪啦沒玩沒了的罵了起來。
她這聲一出,驚的由氏縮了縮脖子,孩子他爹就要回來了,幾個叔也要回來了,這若是讓他們知道她打了婆婆,估計這家裡又要翻天了。
本以為生了幾個女兒,兩個嫁的好,一個是地主的正妻,一個是縣令的髮妻,這日子會過的美滋滋的,可哪隻地主家突然倒了臺,現在一家能幹溫飽已是萬幸,再說,這王家少了主心骨,這才財路上多多少少有些阻礙,可卻不曾想這哪是一般的阻礙呀,簡直就是倒黴透頂。
這周彩蓮就更別提了,都是縣老爺的夫人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在馮家更是說不上一句話,馮三娘那厲害勁兒,每天就是唆使著採蓮做這做那,忙完回來這灶頭都是冷的,可卻連口飯都不留,這馮六郎也是個黑了心肝的,看著也不做聲,這下好了,報應來了,直接抓去吃牢飯了,可是這馮三娘卻弄了好些銀兩,她正想著讓採蓮給分了出來,至少也能分出點銀子到手裡,這女兒有了銀子自然就會孝敬爹孃,更何況是她的幾個女兒呢。
這青蓮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從馮六郎那哭情裡出來,這嫁妝錢卻攥在她奶手裡,想要出來可就男嘍。
為此,她可是急的焦頭爛額,正準備等孩子她爹回來商量這事呢,不料自己沒忍得住先動了手。
現在想來是腸子都悔青了。
“貴蓮吶,你咋了?”
然而,這周貴蓮愈加的靠近,她便愈加的感覺到這孩子出事了,一張臉蒼白如紙,哪像剛出門時的滿面紅光,而且這眼神也是失了焦距,整個都抖得不行,由氏怕了,再也顧不得其它,幾個大步走了過去,扶著快要倒地的周貴蓮,擔憂的問道。
這還剩兩個閨女,她可要看好了,這夫家可不能隨便找,這小蓮丫頭越長大越叛逆,簡直逆天了,一天到晚將門甩的乒乓響,碗一放就不見人,氣的她都以為這孩子抱錯了。
如今這貴蓮可金貴著,切莫在出點兒什麼事,就怕這名聲傳出去不好聽,到時那男方家裡反悔。
周貴蓮卻因為周採蓮與馮六郎的事一直怨恨著家人,對由氏一直都是不冷不熱,此刻,見由氏那張擔憂的眸子竟是委屈的撲進她懷裡給哭了起來。
想起這在周家的種種,由氏也是忍不住給哭了,頓時,這母女兩抱一起哭的那個驚天動地,將周邊的鄰居都給引了出來。
可是深知這周家的為人,更加了解由氏的性子,大家也只是咂咂嘴,並不出聲安慰。
周有身油光滿面,穿的也是半新的褂子,不過幾個月,整個都富態了不少,此刻,哼著小曲走向自己家,老遠便見人頭攢動,心中一緊,戒備的朝家裡走去,末了,才發現是由氏抱著周貴蓮哭作一團,而自家娘卻是棍子敲得震震響,嘴裡不停的罵著賠錢貨啥的。
“老子我還在呢,瞎哭哭哭啥?”
面子上過不去,便是推開村民,走向哭的動情的母女兩,伸手一推一拉,便是將兩人給拉開,隨手又甩了由氏一個耳光,才帶著訓斥的口吻吼道。
由氏被打蒙了,臉偏向一邊,這嘴角也出了血絲,良久,眸底衝血,看著周有聲整齊的穿著以及身上的香粉味,當即扯著他的頭髮掄起拳頭沒鼻子沒眼睛的砸著:
“你這殺千刀的,我嫁你家十幾年可曾享過一天福,休息過一天,你倒好,整日裡花天酒地,交過一個子在老孃手裡麼?老孃今天就是鐵了心不跟你過了,不過了也要打死你這沒良心的。”
這周有聲就是一個街頭混混,最近在人家的介紹下進了一家大戶人家做事,這每天有十五文的錢,可是這都兩三個月了,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就是這上交的錢更是屈指可數,這吳氏又是個厲害的,整日裡罵著她將她兒子的錢給私吞了,要她給吐出來,這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可是這周有聲到時好,吃得好,睡得好,穿得好,回來二話不說就打人,這麼多天的委屈由氏一併爆發。
打的周有聲是嗷嗷嗷大叫。
周貴蓮在一旁冷眼相看,覺得女人就要像由氏那樣,站的穩腳,不然被這婆家欺負死都不知道。
而且,她這個爹是越來越混賬了,整日裡在鎮裡頭晃悠,村裡早就傳開了,說由氏沒給他生個兒子,他便拿著錢到鎮裡找了個給他生兒子去了,這話傳到由氏耳朵裡,氣的差點沒將這屋子給掀翻,好幾次都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讓村民們搖頭嘆息不止。
這吳氏看到由氏這般拿捏自己的兒子,當即也顧不得頭疼,拿著木棍便跌跌撞撞跑了出來,對著由氏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