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甚至有些激動的看向夏木槿,本來想要去摸她頭的, 可沈慕寒的目光太過冷冽,最後,他只得調侃道:
“木槿姑娘,哪天你若到鎮裡來開酒樓預先告知一聲,我好有心裡準備早點關門。”
他真的沒想到,世間會有這樣的奇女子,不管遇到什麼事,只要她出點子,一切都會變得不是事,而且,她時刻都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就如她那如陽光般的笑容。。。。。。
“呵呵,那你可得小心哦!”
夏木槿也是揶揄的說道,見小廝們搬了罈子出來,便笑著蹦躂過去,指揮他們去了。
“你真明智,也很幸運!”
看著她那揮灑不完的活力,沈慕寒和蘇彥蘇就這麼站著看了好久,最後,蘇彥初有些自嘲的說道。
如若在認識的那一刻他先主動,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幸運也好,明智也好,只因是她!”
男人與男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戰爭,僅是一個眼神,一句話語,便能斷定一切。
他與蘇彥初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生死兄弟,一個內斂一個陽光,彼此之間的默契早就勝過了一切,在沒有遇到夏木槿的之前,他或許以為這世間最重要的是這些年共患風雨的兄弟,至親,可是在遇到她之後,他的生命裡便只有她。
“大叔,你不走了麼?”
那邊,夏木槿忙完,見沈慕寒和蘇彥初還站在原地發呆,便笑著朝他招手。
沈慕寒直直矗立著,如同一顆筆直的玉樹,垂眸之處卻是蘇彥初黯淡的黑瞳,便是輕輕道了句:
“先走了。”
蘇彥初並未出聲,只是看著他闊步而去的身影,直到馬車揚長而去,還有夏木槿開心的跟他說著什麼。。。。。。
剩下兩壇酒扎魚銷的很快,這鎮裡的人大多都認識她了,而且打心眼裡喜歡這個能言善辯的小姑娘,總是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見了人也會熱情的打招呼,看到乞丐還會給些小零錢。
“老闆,聽說這福壽樓出了新菜式,要不要小的給你打包一份帶回去。”
葉楓看著被人包、圍的夏木槿,似乎看到了另一處風景,對身邊隨從的話似是置若罔聞。
同時,令他想起爺爺臨終前的囑託,一定要找到姑姑,那張唯一留下來的畫像上,姑姑的眼睛和她的一樣亮,笑起來像是天上的月牙彎兒。。。。。。
梅樓,梅院!
雕刻有致的涼亭裡,梁毅緊緊捏著手心的紙條,眸底露出殺戮的嗜血光芒,直到一陣柺杖聲響起,才將紙條藏入衣袖,深吸一口氣,轉身,帶著從容的微笑。
“姜奶奶,您怎麼來了?”
這豎柺杖的老人穿著得體,雖年過七旬,卻精神抖擻,雙眸精亮,見了梁毅便是露出慈愛的微笑:
“這梅院都好久沒來了,或許今年會下一場大雪,那也是梅花盛開的時候。”
笑容雖慈愛,可眸底卻掩飾不住濃濃的哀傷。
姜奶奶是葉楓的奶奶,聽說住在京都,近來身子有些不適,葉楓便將她給接來了,目的卻是專程帶著她去看唐嫂。
而這梅林,在梅樓初建的那天葉楓便給這裡取名為梅院,建起之後便在這裡栽了許多梅樹,並修建了假山,池塘,而他,亦是常常會站在梅樹底下發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葉楓卻比他幸運,至少有家人,而他的家人,卻從不曾記得他。。。。。。
或許,在他們心中,他根本不配做他們的家人。
“孩子啊,人這一生會有諸多無可奈何,往往仇恨會矇蔽一個人的心眼,何時心明鏡,才能放下這一身的累贅,韶華不過短短數十年,可是我們卻通常會被這十年所欺騙,到頭來,傷人傷己,得不償失,很多東西,不要等到失去了再來後悔,一切都可能是於事無補,帶著愧疚過一生那才是最大的折磨和痛苦。”
這一生,她揹負太多,夫離子散,家族毀滅,同樣的流離顛沛,恍恍惚惚幾十年,外人看來她享盡榮華富貴,可只有內心才能體會那份趁夜難眠的苦。
而梁毅,第一眼便覺得這孩子不同尋常,偽裝的再堅強,也會被偶爾的脆弱所出賣。
看著那蹣跚的背影,梁毅緊緊握住了拳頭。
“三哥,玲兒不想嫁人,你何時回來,玲兒嫁你好不好?玲兒這輩子只嫁三哥哥。。。。。。”
看著手心那張字條,一字一字如最堅韌的利器,狠狠戳著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