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貼心的媳婦在側。”
一眾人說說笑笑,彷彿根本沒發現這室內少了一人。
只有張昭性子呆拙,沒領會眾人的有意忽視,突然開口詢問“怎麼沒見晉陽公主?”
她話音剛落,黃瑩就輕拍了下腦瓜,連聲道“是我忘了,是我忘了,早上那會,公主的乳母便來告罪,說是公主昨個受了風寒,夜裡發熱,恐會過了病氣,便沒過來。”說完看向太后,斟酌著語氣,繼續道“這會,乳母正在殿外候著,娘娘可是要叫進來問問?”
“進來吧。”太后畢竟頂著慈愛之名,不能罔顧自己孫女的身體。
乳母戰戰兢兢地進來,一進來就噗通跪在地上,先是一番請罪“奴婢不曾看顧好公主,請太后娘娘恕罪。”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黃瑩蹙眉,沉聲發問。
見黃瑩發問,那乳母稍稍彎下身體,跪伏在地,將晉陽的生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昨個下了個場好雪,公主見雪心喜,想要玩耍,奴婢勸不住……”
勸不住?林瓏羽睫微顫,想起前幾日,那宮女將帽兒扯得趔趄在地。
“冰天雪地裡玩鬧了一天,雖說回去後,奴婢盯著公主喝下薑湯,而且發了汗,可是夜裡仍然發了熱。”
“可請了醫女?”主子不上心,這些做奴婢的最是捧高踩低,怎麼可能對晉陽盡心。顧惠妃也不關注細節,只挑了關鍵來問。
乳母面色訕訕,聲音訥訥“公主發熱時已是半夜,且哭鬧不止,不許奴婢去請醫女,說是不想喝苦藥,是以……”
“你們還真是聽話!”顧惠妃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不過神情卻越發冷然,“現在怎麼樣,公主還發熱麼?”
“已經快退了。”乳母回得很快。
快退了?林瓏眉心一挑,幾乎繃不住面上表情。
這時,一直沉默的太后終於開口“去請醫女瞧瞧,不過受了些風寒,想是沒什麼要緊。”
聞言,顧惠妃抬頭看了太后一眼,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
感覺到她的目光,太后瞥了她一眼,顧惠妃立刻垂眸,安靜下來。
見太后並沒有責罰的意思,乳母徹底鬆了口氣,正要謝恩。不想這時,林瓏突然開口。
“娘娘,妾身略通醫術,不如讓妾去瞧瞧公主?”
丁香瞧了自家娘子一眼,略有緊張。
顧惠妃目光跟著落到林瓏身上,深深地打量她好幾眼。
太后還抓著林瓏的手,聞言便下意識蹙了蹙眉頭,沉聲“你身體也不爽利,萬一過了病氣可怎生是好,晉陽那孩子自小身子骨就健壯,不過是小風寒,想是無大礙,何故累了你,還是讓醫女過去吧。”
真是好一個關愛晚輩的慈悲太后。
林瓏羞澀地低了頭低頭,難得堅持“娘娘這樣疼愛妾身,妾身也想為您分憂。”
“也好。”太后語氣淡了下來,鬆開林瓏的手,“既然如此,你就過去瞧瞧吧。”
“謝太后。”林瓏俯身,假裝看不出。
從永安宮出來,林瓏捧著手爐跟著乳母一同去長壽殿,一路上詳細問詢帽兒的病情,聲音和風細雨,腳步卻不慢,好幾次乳母都差點跟不上,得小跑著。
“公主說昨個的雪特別白,非要堆雪人,奴婢難得見她這麼開心,就不忍阻攔,沒想到……唉……”乳母連連嘆氣。
對於林瓏這個新貴,乳母對待十分之謹慎,高高捧起,宮裡的人政治敏感性都極高,知道眼前這位漂亮的不似真人的女子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宮裡的主子,掌管她們的生死,哪裡敢有一絲怠慢。
林瓏扯了扯唇角,語意溫和“你也是一片慈愛之心,難得公主喜歡。”
“可不是?”乳母見林瓏這麼識趣,一點也沒有怪罪的意思,談興愈發地濃了,“公主自小身體就好,極少生病,而且昨日穿得也暖,往常也是常在雪地玩鬧的,都不見有事。估計是外頭太冷,室內太暖,冷熱一衝,一個受不住就染了風寒。”
林瓏點頭“你們照顧公主自然是周到的,只是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再好的身體也會有受不住的時候。”
“是是是,您說得太對了。”
——
長壽殿似乎和林瓏記憶裡沒什麼區別,差別只是曾經溫情暖暖,而現在只剩下悽清寒冷。
“世子妃這邊請。”乳母引路,“因著冬日裡冷,公主夜裡一直寢在暖閣。”
殿內根本不見幾個宮女,神態自由散漫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