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
說到這,她言語轉而平淡自語的語氣,一邊給王妃梳頭,一邊念念叨叨:“王妃是有大福氣的人,二郎君也是有大貴氣的人,您帶著這對耳璫是給惠妃娘娘面子,她失了依靠,如今正需要您這個依靠給她吃定心丸呢。而且宮裡有娘娘靠攏咱們,對二郎君也多有臂助。”
臨淮王妃眸光在銅鏡上一轉,忽而道:“那就戴著個吧。”
顧惠妃請了三個王妃和幾個世家夫人娘子入宮,臨淮王妃是最先到的,惠妃目光在她耳旁耳璫上一掃,臉上立時就漫上笑容。
說實話,這些日子她著實有些提不起精神,心中也積鬱不忿,戾氣甚重。還是母親進宮將她好一番勸說,她才勉強打起精神,為日後籌謀。
無子的嬪妃,又未冊封皇后,待聖人百年之後,這宮裡就沒有她容身之處了。
秦王世子腿疾未愈,不做考慮,剩下兩位裡,顧惠妃比較看好臨淮王次子蕭敬孝,這少年聰慧懂事,若不是秦王世子名聲太顯,他早就出頭了。
而且臨淮王妃也容易拿捏,不比南昌王妃心機深沉。
眾人到齊,便是閒話家常,間或顧惠妃偶爾哭一哭早殤的皇長子,眾人在一旁勸慰。
“瞧我,說著說著就止不住了。”惠妃用帕子拭了拭眼淚,勉強打起精神,“讓諸位看笑話了。”
臨淮王王妃趕緊接道:“娘娘是心裡有傷,哭出來也好一點,只是別哀悔過重,過猶不及。聽說皇長子是個孝順的,他若是在天有靈,見到娘娘如此,該是多難過啊。”
“臨淮王妃說的有理,娘娘切莫再哭了。”開口的是鄭國公的孫女姚雲。
說起這個姚雲也是個有意思的,及笄之年便看中了蕭琰,家中託人去說合。秦王妃不喜姚雲,又不好拒絕太過,畢竟鄭老國公是開朝功臣,很受聖人尊敬。也是無奈,秦王妃才親自去為蕭琰求娶韓語。
在秦王妃看來,這個韓語也非十全十美,但總好過姚雲。
姚雲這丫頭在京師是出了名的潑辣,其實潑辣點也沒什麼,關鍵此人心胸狹窄,手段狠毒。這樣的兒媳婦,秦王妃是萬萬不敢要的。
蕭琰的親事訂下來後,姚雲依舊不死心,幾次使陰毒手段暗害韓語,若不是秦王妃從中護著,早被姚雲得逞。
這姑娘有容貌,有手段,還有一顆執拗的心,為了蕭琰硬生生蹉跎到20高齡,直到蕭琰在戰場上傷了腿,才算偃旗息鼓。
說起來也是勢利。
如今,皇長子過世,朝中有過繼的苗頭,她又開始盯上蕭敬孝,幾次三番地在臨淮王妃身邊賣乖討好,刷好感度。
臨淮王妃倒不是有多喜歡她,只是享受這種優越感,特別是在秦王妃面前:你看看,姚娘子看不上你家兒子,如今卻死命討好我。
真是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
姚雲話音一落,其他夫人也跟著奉承,勸顧惠妃不要傷心太過,不過勸慰她的同時,都要帶一句,臨淮王妃說得對。
討好之意非常明顯。
當然也不會落下南昌王妃,三個王妃相比起來,只有秦王妃跟前略顯寥落。
秦王妃不喜不怒,神情平靜,只安靜喝茶。可即便這樣別人也不放過她,耀武揚威是人的天性,尤其是之前比不上她的。
臨淮王妃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拿手帕沾沾唇角,彷彿不經意間提起話頭:“秦王妃姐姐,聽說你家大郎去北面求醫去了?”
以往她都是喚作世子的,如今一朝得意,世子就變成了大郎。
“要我說啊,北面能有什麼名醫,應該去南邊,名醫賽華佗和我們王爺有些相熟。若是需要,讓我們王爺給先生送個信,讓大郎去南邊。雖說這腿疾醫不好,但也能緩解一二,總是貴公子,跛著腿也不好,沒得給宗室丟臉。”
丟臉!
秦王妃手腕一抖,裡面滾燙的茶水迸濺,落在她手背,一直燙到心尖:“我兒為大周戍邊,為大周生擒賊首,我竟不知,他原來還給皇室丟臉!”她語聲凌厲,氣勢奪人。
臨淮王妃當即就白了臉,其實她在說完此話後也有點後悔,秦王世子在民間畢竟多有威望,聖人也倚重他。但是人一得意忘形起來,就容易出錯。這會聽秦王妃質問,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麼回嘴,面色訕訕。
倒是姚雲開了口,語氣嬌嗔:“秦王妃誤會了,臨淮王妃不是那個意思,您也太敏感了些。雖說世子哥哥傷了腿,可在大周子民心中,他仍然是大英雄。我想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