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沉沉地嘆息了一聲,顯得很為難。
福嬤嬤這才瞭然地點點頭,道:“難怪老夫人您一直沒出面,原來是在顧慮這個,老夫人您考慮的周到啊!”
“所以現在不僅不能揪出柳氏來,反而要幫她遮掩一二,等崔老夫人走了,再好好敲打一番柳氏!”謝老夫人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所關心的並不是謝晚晴,而是謝家的利益,謝晚晴若不是掛著未來太子妃的名頭,在不久的將來,將成為謝家利益的代言人,謝老夫人不可能為她費那麼多心思。
福嬤嬤點頭,道:“奴婢明白了!”
“去把那祠堂的小廝處置了吧,夜長夢多!”謝老夫人揮揮手,吩咐了福嬤嬤一聲。
福嬤嬤應了,道:“老夫人放心去歇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嗯,有些話啊,還是隻能跟你說啊,這偌大的謝家,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年歲日高,卻無一個人能幫我分擔!”謝老夫人實在為自己感到辛苦。
福嬤嬤道:“老夫人您是能者多勞,智者多慮啊,都是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苦了您了!”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待我百年之後,誰能挑起這個重擔了!”謝老夫人惆悵地道。
福嬤嬤趕緊道:“老夫人,您還年輕著呢,說這話未免太早,您啊在前頭把心都操了,後來人就享福咯!”
“呵呵……你啊,就會哄我高興,罷了罷了,想太多也沒有用,你去吧!”謝老夫人揮揮手。
福嬤嬤扶她進了屋子,自己才悄悄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謝晚晴醒來,崔老夫人便道:“腿如何了?可還疼?”
“好多了,外婆不用擔心!”謝晚晴道。
“嗯,讓素問來給你換藥吧!”崔老夫人道。
謝晚晴換了藥,又梳洗過後,崔老夫人便讓靈樞取了藤椅,將謝晚晴抱上去,抬到了外面。
謝崇光和柳月嬌已經到了,兩人的神色都有些惴惴的。
“怎樣?查清楚了沒有?”崔老夫人開口便問,也不和他們寒暄。
謝崇光看了一眼柳月嬌,上前一步道:“岳母大人,昨夜……那個守祠堂的小廝連夜脫逃了!”
謝晚晴心中大約也猜到了,柳月嬌不可能留著個人證給自己的。
崔老夫人猛地砸掉了茶杯,茶水濺了謝崇光一身,怒罵道:“你是打算這樣糊弄我麼?守祠堂的小廝你竟然讓他逃了,你是有多麼不重視晚兒的性命?”
謝崇光被嚇了一跳,但敢怒不敢言,只好拱手賠禮道:“這件事的確是小婿疏忽了,這小子定是做賊心虛,才連夜逃走的,多半害晚兒的人就是他!”
“是啊,妾身也覺得是那小子做的,否則他為何要逃走呢!”柳月嬌也站出來幫腔。
謝晚晴開口道:“可是……那小廝與我素來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謝崇光愣了一下,道:“這……你當真與他無冤無仇?興許你曾經哪裡怠慢他,他懷恨在心呢?”
“父親,我素來不喜歡往祠堂那裡去,平日裡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我自己的院子,若非這一次被父親罰跪,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小廝,如此都能得罪了他,那就怪了!”
謝晚晴真是覺得謝崇光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故意要和稀泥。
崔老夫人冷笑,道:“一個小廝,就算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禍害主子吧?”
此時柳月嬌才道:“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小廝……倒是跟妾身有些過節!”
“什麼過節?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謝崇光問。
柳月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事兒吧,妾身本沒有放在心上,剛剛相爺提起他或許是懷恨在心,才故意害晚兒,如今想來,他恐怕不是想害晚兒,而是想要害妾身呢!”
謝晚晴心想,柳月嬌果然已經為自己想好了後路,才敢那麼明目張膽地吩咐小廝給她送蒲團。
柳月嬌將當初那小廝如何犯了錯,又是如何被她處罰,最後罰去祠堂守門的事情說了出來。
最後還嘆息著道:“這小子也忒陰毒了竟然想出這麼個一石二鳥的法子,險些害的晚兒雙腿殘廢,真是該死的東西!”
崔老夫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柳月嬌,看了許久,讓柳月嬌渾身都不自在了。
“崔老夫人,您……你這麼看著妾身,難道是懷疑妾身的話?妾身責罰那小廝的事情,可是有人證明的!”柳月嬌道。
崔老夫人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