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這個孩子被直接叼回了知院。
一屋子的丫鬟婢女一臉驚愕,她們都是殿下的心腹喬裝而成,對殿下的這個寶貝不說是完全瞭解也能看透三五分,可這段時間它變得奇怪起來,今早莫名其妙跑出去就把這個殿下不喜歡的孩子給弄了過來,不會是餓了吧?
祀隼。疏崖鬆了口氣,作為一個沉迷酒色的無能人,是不能主動關心這個兒子的,尤其是這緊要關頭,動了太后那邊的人打草驚蛇,惹人懷疑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可既然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管不顧才不正常吧?
皺眉看向地上滿身是傷昏迷不醒的小孩,“這是怎麼回事?傳太醫,把媚夫人叫來——”
我心裡鬆口氣,好在他沒喪心病狂到這樣都不管不顧。
哭哭啼啼一波三折的聲音由遠及近,看到地上的小孩眼裡驚恐慌亂一閃而逝,哭道,“王爺……”
“媚姬,爺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謹清麼?這是怎麼回事?”
“爺,小少爺昨晚……摔了一跤,可能流血了所以引得烏蒙大人狂躁不安,王爺,不管我的事啊!”
眼珠一轉見到小身體上殘留的藥渣,隨即欣喜道,“王爺,您看,我還給小少爺敷了藥——”
我怒極反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怒氣蹭蹭看著那個掌握生殺大權的男人,卻無法做什麼只能破口大罵,“草包,看上這樣的女人活該一輩子倒黴!骨肉都不要豬狗不如!”
祀隼。疏崖腦袋突突疼青筋脹烈,強忍道,“呵呵,媚兒果然賢淑,臉上怎麼會受傷的?”
“還不扶夫人起來,太醫怎麼還不來?”
“老臣見過殿下!”顫巍巍的老頭年事已高,祀隼疏崖幽光一閃而過,“快給本王的夫人看看,可不要留疤了”
眸光一轉我在那老頭眼裡看到了不屑鄙視,我心裡一驚,這太醫走過地上昏迷的孩子眼裡閃過的是快意幸災樂禍,有什麼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轉眼微微疑惑看向那個一臉心疼看向那個惡毒女人的男子……心裡有什麼快得抓不住。
“夫人照看謹清辛苦了,回去好好養傷,烏蒙即是喜歡這孽子,便留在這裡供烏蒙玩耍,媚兒回去好好養傷,晚上本王再來看你!”
最後那女人便一臉幸福得意的回去了。
祀隼疏崖緊跟著也出了門,同時帶走了一屋子的丫鬟婢女。
“烏蒙,把他放到白玉床上”在緋月身邊倒是耳染目濡,跌打損傷這點小問題難不倒我,何況我還在屋裡找到了金貴藥。
桌上熱氣騰騰的粥好像是祀隼疏崖沒吃的早點,“烏蒙,聞聞看有沒有毒?”
金黃的大腦袋甩了甩,玄氣翻飛一會兒小男孩兒便被裹成了木乃伊,擦了藥可能是不痛了沒一會兒便安穩的睡了過去。
若說瑾澈有七分像祀隼疏崖,那這個孩子便只有三分像,可能是隨他母親,小臉精緻可愛,睫毛彎彎濃密纖長,鼻子倒隨了那頭豬□筆直,面板韻白活脫脫仙童一個,唉,這麼個看著就想疼惜的小孩盡然有人捨得不要,真搞不懂這裡的人是怎麼想的。
“烏蒙看好他別給壞人帶走了,我去看看瑾澈。”
百里一秒有如騰雲。
小小的男孩兒捏緊手中削好的鉛筆坐在院門外的臺階上,晶亮黝黑的瞳眸眨也不眨望著天上大片的雲彩,軟綿綿鋪在調色盤上望塵莫及的昀藍色上,纖塵不染。
落在院牆上我輕聲道,“瑾澈,對不起喔,姐姐來晚了!”
眼裡崩發出驚喜,精緻的小臉上難得又笑開了,站起來想撲過來卻踉蹌歪倒在地,我趕緊飄下來道,“以後可不許坐在地上了,早晨露水重,會著涼……”
他很乖的點點頭仰頭看我,我虛空拉著他進了院門道,“瑾澈,跟我來!”
把他帶到廚房生火,熬粥,小瑾澈就在旁邊仔細學著,對廚房裡多出來的東西一點都不感到驚奇,非常淡定的目光只隨著翻飛的勺子和鍋鏟……
暗自思索教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還不如把謹清也帶過來,“瑾澈,知道謹清麼?”
“恩,弟弟。”
“瑾澈,謹清很可憐,都沒有住的地方,瑾澈要不要讓謹清住來這裡?”
“恩,姐姐讓就讓!”
我摸摸他的頭,他一個人始終孤獨了些,謹清看不到我,但可由瑾澈轉達啊?這樣教學相長,進步也會更快些。
“瑾澈乖!”拿出昨晚偷來的書和筆墨紙硯,媚姬那女人估計也是附庸風雅裝腔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