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境很是迷茫,就好像一根棒頭不停地在攪渾著水。她拿著一朵小花,掰著花瓣,去,不去,去,不去……來決定她究竟去不去,當她看到最後一片是去的時候,心裡說不出的糾結。
豁出去了,去!就算是朋友,天佑為了救她受傷,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看他的,她糾結個毛啊!
她偷偷去瞧瞧天佑,選在慶王妃去熬藥的時候,在帳外悄悄看看他,見他安好,便也不去打擾。直到天佑察覺道:“為何不進來?”
“我……看到你沒事,就放心了。”雨柔尷尬地搓搓手,正欲離去。
天佑想坐起來,卻咕咚一聲翻下了床。
雨柔心驚,慌忙跑了進去:“天佑,你怎麼起來了,快,快回到床上去。”
雨柔滿臉焦急,將他攙扶起來,坐回床上,嚇死她了,他居然就這樣翻下來,她的心也跟著翻下去了。
天佑輕輕一笑:“若不如此,你豈肯進來。”
“……你居然騙我!”雨柔不客氣地擰了他的胳膊一下。
天佑吃痛,揉著胳膊埋怨道:“天底下大概就你敢這麼擰王爺了。你這麼擰一下大不敬可是死罪!”
“你少來這套!最看不慣你們這些有權勢的人,擰一下罵一句又不會少塊肉,動不動要人家的性命,搞不好還是全家滿門的性命。你的命還真看不出來哪裡金貴了!”雨柔吐槽。
天佑開心地一笑:“被你數落真是滿心舒暢。多來幾句吧?呃?”
雨柔汗涔涔的,她打量了天佑:“你和我剛認識的那會差太遠了。哎,我以前怎麼就沒覺得你這麼有風度?”
天佑笑得顫了顫,他扶住胸口道:“本王一向極有風度,是你後知後覺,現在才發覺而已。”
“是嗎?”雨柔腦袋一熱,果然她是被七公子給荼毒了嗎,以至於她竟然覺得有人能坦然地接受她的吐槽不適應了!他不是應該有攻擊性嗎?天佑風淡雲輕地接受了,還讓她再多說幾句。
“坐吧!你站著我眼暈!”天佑指了指床邊的凳子。“我已經好多了,習武之人,沒那麼弱,再多服幾貼藥,便能行走自如了。”
“那就好。既然你沒事,我閃了!”雨柔覺得自己多慮了,她和天佑之間還是能毫無芥蒂地開玩笑的。
“閃?有必要如此快嗎?你說走我心裡還能好過一些。”天佑一本正經地道。
“你嫌閃太快了呀?那我爬!爬出去!夠慢了吧?”雨柔說著伸出兩掌,在他面前做出爬的動作,“爬走了,拜拜!”
天佑臉上的笑如水波一般一層層盪漾開去,他想笑但是胸口還是有些隱痛。她這哪裡是來看他的,這分明是來給他加重傷勢的!
“等一等。”天佑忍住笑,認真地道,“我們能回到從前嗎?”
“呃?不太明白?”雨柔有些困惑。
天佑靠在榻上,一臉鄭重:“從前我給你的時間太短,三天,現在就三年,你看如何?你不必急著答覆我,三年裡會發生許多事,在這三年裡,你我都會如何難以預料,倘若三年後,我未死,而你也未嫁,我們就在一起,如何?”
雨柔覺得天佑這話說得有點奇怪,他說他未死,而沒說他單身,三年後誰知道她還有沒有命啊,雨柔道:“那三年後再說吧!”
“喂!”天佑想喊住她,可是她溜得沒影了,他看著還在晃動的帳簾,重重躺了回去,“又跑了!”
他真的很想拿根繩子捆住她,然後把話都說明白!
雨柔跑得快自然有她的道理,天佑總是給她下緊箍咒“三年後,我未死,而你也未嫁,我們就在一起。”這不是緊箍咒是什麼?她可不能亂答應了,免得又給他繞死了。天佑說他只娶她一個,結果無奈娶了別人,她說嫁給他不分開,結果她也沒遵守。
誓言究竟是個啥?誓言被打破了就是個屁!既然都破了,還守著幹什麼?她心裡不痛快,誰也不希望聖神被褻瀆,可是現實就是有本事讓神馬都成為浮雲。所以,她不許諾了,再不許諾!
她百無聊賴地從天佑那裡出來,避開了聖香,做賊一般,生怕給她捉個正著,然後她莫名其妙地挺直了身板,她幹嘛要怕那個聖香?左思右想又矮了下去,算了,她撿了根稻草拿在手裡,等著她走沒影了才出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被澆得滿身醋,洗都洗不掉。
外頭糧車載著糧草一輛輛從她眼前走過。皇上的大帳外頭戒備森嚴,不得靠近,但是裡頭爭執的聲音她大老遠都聽到了,雖說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