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地百姓的生活,可謂水生火熱,還有奴隸制度,官兵對奴隸的生死簡直視如草芥,額倫還不斷興兵挑戰,長此以往,國家傾覆。”
滿力安:“姑娘所言甚是,沒想到恭國連一名女子都將局勢看得如此通透。在下慚愧之至。”
“先生見笑了。”經過短暫的交談,雨柔發現滿力安並非她原先想的那樣繡花枕頭爛稻草,原來他也是個有抱負的人,只是生不逢地,難以施展,心裡頓時有了尊敬,也稱呼他為先生了。
滿力安又更為客氣地道:“姑娘一聲先生真是折煞在下了,如今天下局勢動盪,恭為最強,北齊國土雖大,但政局不穩,皇帝年邁,太子患疾,後繼無人,朝臣弄權。句遲就誠如姑娘所說,其實也是一隻紙老虎。高湛政局穩定,有個年輕有為的繼承者闊巴爾,據說彌砂公主已於恭國聯姻,更是壯大了恭國的聲威。這扶姬國也是一大國,近些年發展得非常迅猛,邊防牢固,扶姬國王塞罕也是位絕妙的統治者,恭國若是想要一統天下得踩平這些國家也非易事。”
“先生對天下局勢瞭若指掌,窩在這安樂侯府實在太可惜了。不如等城破之後,我替你引薦一下如何?”
滿力安大喜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對了,先生,你說你一被捉,多倫便知是恭國派人潛入,可是真?”
“千真萬確,不過我就一夜未歸,只需告訴他們喝酒去了,也不會生疑。”
雨柔頗為體諒地道:“真是讓先生受驚了,雨柔替他們向先生道歉。”
“姑娘深明大義,能結識姑娘,滿力安就算赴湯蹈火,為知己也死而無憾。”
“先生嚴重了。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日後還得一展宏圖,怎可輕言生死。”
“姑娘可曾婚配?”滿力安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抹潮紅,夜色的掩飾下,竟也不易察覺。
“……這,婚配之事不敢提及,大業未成,怎好講兒女私情。”
滿力安一陣欣喜道:“姑娘所言甚是,在下慚愧。不知姑娘何時動手?”
“我等動手爾不知為好,這也是為先生安全考慮,你只需在多倫的房前視窗放一朵白色的落花便可。”
滿力安一陣感動:“姑娘細心,一直為我考慮,在下願在暗中相助,只是安樂侯府守衛森嚴,還有弓箭手,請姑娘務必小心。”
雨柔一直將將他送到安樂侯府,看著他進門,這才轉身離去。
見天佑在不遠處持劍而立。
“為何不殺了他?”天佑問。
“過河拆橋之事,我向來不屑做,更何況殺了他多倫便會警覺,對我們也沒好處。”
“你不怕他敷衍你,回頭就去告訴多倫我們的行蹤和目的?”
“行蹤我們可以變化。至於他會不會去告訴多倫,不殺他頂多變成是殺了他的結果。有什麼好怕?”
“柔兒,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喜歡你嗎?”
“不知道。難道是因為我很可愛?”
“可愛是其次,當然你有時候確實可愛。最重要的一點,你的心裡始終有一方淨土,哪怕你見了骯髒之事,哪怕你在憤怒之後,你也從未放棄自己的追求和信仰,而這點恰恰是我不具備的。”
“我沒你說的那麼好,說起追求和信仰,我都不知道自己追求什麼,又信仰什麼,只是心裡有一份堅持罷了。”
“你雖然不明確,但是你的言行,已經表達了你追求平等和言論自由,信仰光明和美好。你的人生內心都不曾曲扭變質,或者說你有足夠強大的心來把持你的方向。”
“天佑,我發現你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啊!被你一說,我都發現自己像如來佛祖一般金光萬丈了,凡人終究是凡人,不是聖人,我怕死,也會見風使舵,也會阿諛奉承,更會出賣人格,我之所以光明是因為我還沒被黑暗壓迫,我成不了烈士,只會成為奸細,所以你的顧慮是對的,我說不定哪天還真會成為你的敵人,哪怕是無意的。”
天佑看著她,眼裡的光芒更甚了,他極少能夠見到有人如此形容自己,把自己剖析地如此透明。“柔兒,你會成為奸細?”
“什麼事都不好說啊,我可受不住酷刑。誰沒個自尊榮辱的,誰希望讓人指著鼻子罵是賊啊,所以變節的人其實從人性的角度來說應該理解一下的,是吧?”
天佑將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給雨柔披上,兩人一邊步行在山路上,一邊交談,天佑想了想道:“我不相信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