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皮囊又有何懼?”
小七哼了一聲,便闊步而入,這兩人他也不想招待。
劉子語嘿嘿一笑:“看吧,醋勁還挺大。孤鴻啊,你要和小七搶女人,你得擦乾淨脖子啊。要不你放棄,我絕對不會鄙視你的。”
“笑話,我端木孤鴻豈會怕他?小春是挺對我的胃口,我還真不怕死要和他搶一搶。即便被他追殺,也是人生輝煌的一筆!”
“好樣的!”劉子語奸詐地拍了拍端木孤鴻,“我挺你!”子語這招激將法就將端木拉下水了,原本端木也頂多是停留在好感而已,見小春心有所屬也不見得會橫插一腳,但是子語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小七的威脅令他心中不快,他就要搶怎的?
小七一路輕功快步而走,所到之處只有人影一晃,就從這頭到了那頭,他追著小春而去,心裡隱隱有一股不安,小春落水被救起之後,這神態,這說話的語氣已與春花大不相同了,她眼裡的沉靜,語氣之中那股深深的情感,不是春花能夠表達出來,他懷疑——小春已經恢復記憶了!
他喜憂參半,更有一陣慌亂,他極少顧及他人的感受,念惜是他不忍傷害的,而小春他卻對她又愛又怕,他怕失去她!她是一個鮮活獨立有著決策的個體,不隨他所左右,所以他——
小七站在她的房門前,伸手想要敲門,卻停在半空。自從他康復之後,小春便獨立臥房了。
他將手漸漸放下,轉身看著花園,靜靜候著,順便運氣將身上的溼氣散去一些。
小春換了一身衣裳,依然是男裝,只是頭髮還溼著,她沒有束髮,任由長髮披散在肩上,她開啟了門,見到七公子依然一身半乾的衣裳,佇立在前,她呆呆看著他的背影半響,道:“有什麼話換好衣裳再說吧,我的人皮面具丟了。”
小七轉身,將手裡的面具遞給她,道:“你的身份恐有暴露的危險,日後需謹慎,紅袖跑了。”
小春接了過來:“我知道了。”她的表情淡淡的,卻是與春花大不相同,隱隱含著沉重。
小七隻覺得喉嚨發緊,他輕輕抬起她的下顎,讓她注視他的雙眼,他問:“你都想起來了?”
小春:“是。”
小七:“你打算如何?”
小春:“我會查清楚九渺峰的真相。”
小七:“不必查,直接問我便可。”
小春:“你下令讓姬無命殺了十幾位藥童,他們真的死了是嗎?”
小七:“是!”
小春:“姬無命在推師父落崖前他吃了三顆斷魂珠,對嗎?”
小七走近她,與她並排,微微低頭:“是護心丹。”
小春抬頭看他,眼中似有驚疑之色。
小七:“但是吃得太遲,不知能否續命。”
小春:“你激怒我殺你,是想讓天狼相信你對我動了殺意?”
小七:不錯。
小春:“既然你把我扔下去,有人接住了我,那麼是不是也接住了師父?”
小七:“是接過他,但他拒絕了。”
小春揪住他:“這話什麼意思?”
小七:“紅日接住他,他打了紅日一掌,跌落雪頂,後來你跌落的時候,紅日受傷才沒接穩。”
小春慢慢放開了七公子,師父為何要自絕生路……
小七:我雖有心救他,但他恨我入骨,不願承我的好意,他終究是因我而死。
小春不敢相信師父真的死了,她有些發愣,師父怎麼能真的死了呢?他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天息在雪頂不顧約定開的殺戒令他心灰意冷,生無可戀?他明明是如此地恨,他豈能就這樣死去。
她眼中一酸,想起師父溫柔仙絕的笑顏,她與他相處短短十幾天,卻彷彿過了幾十年,腦海裡他的音容笑貌揮之不去,那一幕幕是如此清晰
——
徒兒真調皮,敢和師父動手?
徒兒真有個性,你倒是說說看,你求什麼醫,又來尋什麼死?
你是在威脅師父,若是不治他,你就死?
就算你死,師父也不治他。所以你死一點好處都沒有,喝了!
雨柔,你出來,師父治你!你快出來!
……
師父再問你,你治不治?
你就不能為師父活著嗎?
可他是皇上那邊的人,怎知不會過河拆橋?倒戈相向?
你最好發誓,穆天息不會倒戈相向!藥王殿二十多條年輕生命的希望都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