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憶起自己無意間發現的秘密,回想葉翠苒與過世的老主人二十多年的相濡以沫,程藹將想說的話壓回心底,言辭間意有所指地說道:“沒什麼,老奴只是想到那何姑娘長相實在是非同一般,也許老夫人見到後會大吃一驚也不一定!”
是這樣嗎?葉翠苒狐疑地看了看程藹,還待再問,但他已經藉由尚有要事要辦欠身告退了!
因為程藹臨行前的吩咐,我的身邊一下多了十來個保鏢。雖然身後突然拖了一串的跟屁蟲叫人十分的不自在,不過也正因為他們的如影隨形讓我可以像以前一樣頻繁地出入陶家而不必擔心會有什麼危險。長時間的騷擾令我自立門戶的計劃不得不擱淺,現在我又像剛到孟州時一樣在陶家瓷器鋪打打下手,處理店中的事宜。前些日子的地痞尋釁鬧事令街坊們都有些怕了,客人都不敢上門光顧。幸好我又想起登門銷售,送貨上門的法子,這才讓鋪子裡的生意繼續維持了下去。
有了這麼多駱馬山莊的家丁,自然要充分利用身邊的資源。我讓他們每人都和阿耿一樣提著幾樣貨物,一大早就出門,跟著我一起走街串巷挨家挨戶地售賣瓷器。
又是一個日落黃昏,浩浩湯湯的售貨大軍在我的帶領下打道回府。阿耿拿著剩餘的少數瓷器,緊跟在身邊,樂呵呵地看著我數著手中錢袋中的銀兩。悠揚的笛聲悽悽切切,恣意地鑽入我的耳中。身體驟然變得僵硬,原本死死攥緊的錢袋,似乎也不勝負重落到了地上。我定定地立在當場,目不轉睛地望著不遠處出神地演奏著《枉凝眉》的那道昂然身影,久久不曾言語。
一曲奏罷,軒轅玉澈緩緩行至跟前,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銀袋托起我的手放至手心。溫柔的目光包含著無限的情義,他掀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慨嘆道:“我們,終又見面了!”
眼前的男子風塵僕僕,下頜冒出點點鬍渣,比起京城時的俊朗顯得滄桑了許多。心中五味呈雜,所有的驚鄂、慨嘆、感動與傷情最終化為臉龐的一抹淺笑,我也說道:“是啊,過了這麼久,終於還是又見面了!”
“知道嗎?為了找你,我一路尋過了大梁、明城、盂江還有秦河,直至前不久才得到了你身在孟州的訊息,”雖然極力的剋制,軒轅玉澈的語音依舊不自覺地微微發顫,深吸一口氣,再次微笑,“現在,可以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抱抱你嗎?”
聽著他的話,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越蓄越多,終是支援不住從臉旁滑落。我撲上前將他緊緊地抱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感受著身體被人牢牢地圈在懷裡,心,真的好痛!到底應該怎麼辦,這麼深重的情意我究竟應該如何面對?軒轅玉澈無悔的千里追尋,而我除了簡單的一句“對不起”,竟然說不出其他的話。何緦羽,你真該死!!!
鳴嘯乍起,一支利箭劃破長空出現在眼前。阿耿暴喝一聲,甩出一隻瓷碟將勁弩打落到一邊。原本緊緊相擁的我們因這突如其來的長箭而分開,我又驚又怒地看向遠處的數十名輕騎,憤然質問道:“姬天珞,你這是要幹什麼?!”
聽聞她遭人行刺,身陷危難,心中的焦慮非言語可以形容。姬天珞這才覺察自己對那名為何緦羽的女子已不僅僅是欣賞、是讚歎,而是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的一顆心放在了她的身上。所以,他才會馬不停蹄地趕到孟州親自保護她的周全。只是卻沒有想到,自己不辭辛勞的跋涉看到的竟是眼前的一番景象。
變換了面容,神情舉止仍可尋得蹤跡,再加上身旁的護衛分明便是駱馬山莊的下屬,眼前這正與另一名男子深情相擁的女子,不問可知定是何緦羽無疑。那份濃情蜜意著實的礙眼,胸中騰起的滔天醋火燒灼著姬天珞的心。此時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分開眼前相擁的男女,是以他想也不想就射出了驚擾我們的那一箭。
通體黝黑的勁馬距我們幾步之遙戛然而止,兩隻前蹄高高掀過頭頂,叫人觸目驚心。穩住身形,姬天珞手握長弓,一端指向軒轅玉澈,怒問:“他是誰?”
真是想不到一股書卷氣的姬天珞竟然有著不輸於當朝武將的凜然身手。一直都只看到他精明強幹的一面,今日終於知道他的鐵血威名從何而來!我抬頭看向馬背之上的姬天珞,再一次問道:“你要幹什麼?”
面對盛氣凌人的姬天珞,軒轅玉澈顯得很鎮靜,上下打量一番,淡然笑道:“在下姓王,單名一個澈字。閣下便是赫赫有名的布衣北侯姬天珞吧!”
冷冷地看了軒轅玉澈一眼,對他的話仿若未覺,姬天珞重又將目光投注在我身上,“他是誰?”較之剛才的一問,更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