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著毛邊的馬甲。他長得大了一些,已經有了小少年的樣子,只是臉蛋還是肥嘟嘟的,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和氣喜人。秀秀與弘曆也說了幾句吉祥話,三阿哥站在那裡笑呵呵的接受了弟弟妹妹們的恭賀唯有弘晝站在那裡,沒有出聲。
烏拉那拉氏輕巧的瞟了他一眼,目中透出些微的憂慮之色。
胤禛走後的第二十五天,這一日,北京城中下起了鵝毛大雪,這是今年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了,天氣也陰沉沉的,北風呼嚎沒的讓人心裡發慌。
“呀!主子!”彩香發出一聲驚呼,臉上露出著急地神色:“主子您指頭流血了。”年若蘭聽見她的驚叫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可不是,自家的食指上正滾動著一顆胖血珠兒。
剛走到門外的司棋聽見彩香的驚呼,心中嚇了一跳,呼啦下就掀開簾子走小跑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主子哪受傷了?”
年若蘭對著驚驚慌慌地兩個丫頭道:“沒事兒,只是我有些分神,針扎著手罷了!”
司棋走過去仔細檢查了,見那指尖果然已經不出血了後,這才放心,笑著嗔道:“主子這是想爺了?這麼專心,連針紮了手都沒覺出來!”
“別說,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年若蘭聞言不見羞澀,反而直接的點了點頭,頗有些沉重地說道:“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從早上起,這心跳的就有點快,總覺得像是要發什麼什麼事情一樣。”
“主子身子不舒服,怎麼不早說,奴婢這就去宣太醫進府。”
“可別。這大雪荒天的,兩腿退走路都不方便。”年若蘭攔住了自家丫頭,搖頭道:“大約是我多想了吧……對了,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司棋細細打量了下自家主子的臉色,與往常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這才微微放下心來口中卻道:“主子素來體弱還是要小心些才是……這些是花蓋梨還有凍柿子,主子可要嚐嚐?”
年若蘭便放下手中的針線,讓司棋給自個拿個凍梨過來。已經是被水泡過的了,梨子的外面軟軟的,一口咬下,霎時就是股子極甘甜的果水湧進口中。年若蘭腸胃不好,不敢多吃,自個用了一個後,便讓司棋把這些東西分給下面的丫頭太監們吃著。
這大冬天的水果什麼的也是很少見的了。
“主子!”便在這個時候,猩紅色的門簾被掀了起來,畫屏連肩頭的積雪都沒有掃掉便匆匆跑了進來,年若蘭見她面上湧現出許多焦急之意,心中一動,連聲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畫屏連忙跑到年若蘭身邊在其耳邊快速的說了什麼,一旁的司棋彩香等只隱隱地聽見什麼彭廚娘,訊息之類的話。
然而,那頭的年若蘭卻已是心中驚駭。遞迴訊息的是她的哥哥年羹堯,言明胤禛遇刺,此時已是受傷,希望年若蘭能夠儘快趕過去伺疾。對於這個訊息年若蘭並不懷疑其真假,聽後,立刻站起身來,召了身邊的四哥大丫頭到身前,又叫人去把弘福和秀秀喚了過來。
神色凝重的言明事情種種,年若蘭道:“我這次必是要偷偷出府的,你們儘可量的替我遮掩著,若是有人來看,便推脫我病了,概不見客。你等也都裝作正常樣,絕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
眾人也知事情的輕重緩急,便是連弘福和秀秀都露出一臉肅然的表情,慎重的點了點頭。年若蘭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你哥哥不在,府裡便都要靠你了!”
“額娘放心,兒子曉的了。”
年若蘭心急火燎的也來不及收拾東西,只罩了件大氅,趁著天色將黑的時候上了停在王府後門口的馬車。馬車裡面很黑,連取火用的暖爐都沒有,然而此時此刻年若蘭也顧不得這些了,她只感到馬車微微一晃,然後,便飛快的行駛起來。年若蘭沒有推開車窗到處看,可也知道此時在她的馬車周邊已經圍了不下二十匹駿馬。
這些人將一路保護著她。
馬車行駛了整整一夜,年若蘭卻也是一夜沒有閤眼,終於在天色將明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年若蘭推開車門,霎時一股子冷氣便襲上面龐。這是一座院落,青牆綠瓦,有些斑駁破舊,似是有些年頭的樣子。
胤禛是在這裡養傷嗎?年若蘭如此想道。大門嘎吱一聲被人從裡間推開了,當先出來的那個,卻也是老熟人。
“蘇公公?”
“年側福晉!”出來的這個正是蘇培盛無疑。
只見他穿著一身長袍馬褂,帶著頂鑲了玉片的圓帽,看起來就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老爺。“側福晉您總算來了,快快隨老奴進來!”蘇培盛見了年若蘭臉上露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