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弘曆阿哥再沒發過燒,今早睡醒後已是開始吃奶,看樣子病情已是大好了。”
鈕祜祿氏聽到這裡內心深處又是高興又是悽惘,高興的是兒子的病情總算找到了因由悽惘的是兒子的病情卻是由自己引起的。
心兒手上端著托盤走上前來,輕聲道:“主子,您也該用藥了!”
鈕祜祿氏聞言臉上露出萬分難堪地表情,緊緊地閉上眼睛,哽咽道:“拿走,我不喝,就讓我這麼死了吧!”鈕祜祿氏嗚嗚哭叫道:“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活下去啊!”
“主子說的是什麼話,這事情也不能怪到您的頭上啊!”心兒放下手中的托盤溫聲勸說道:“而且太醫不是也說了嘛,您這病就是給耽擱了,要是早診治出來,也不至於會這麼嚴重。”
鈕祜祿氏聽到這裡眼中的淚珠噼裡啪啦的掉的更多了,發現自己身體有問題是在懷了弘曆六個月左右的時候,一開始只是小便有點疼痛私處有點發紅,這種羞人的症狀,鈕祜祿氏也不敢說出來,只當是婦人的小病,每日勤洗著些便好了,然而事情並不以她的希望發展,她的狀況開始慢慢嚴重起來,私處開始出現了噁心的皰疹,有的時候還會流出黃色的粘稠物,更有騷臭外傳出。
鈕祜祿氏這才發覺不好,可她到底不敢聲張,只遣了身邊的丫頭偷偷地出府去買藥,不過因為懷著身孕的緣故,鈕祜祿怕影響孩子也不敢瞎吃,最後也只用些外敷的膏狀物往著私處塗抹著,不過很明顯,這對她的病情效用並不大。
如果鈕祜祿氏是在現代,那麼她將明白自己八成是得了子宮糜爛之類的病,而且已經很嚴重了,必要要及時治療,不過可惜的是她身在的是森嚴的雍親王府。
況且得了這種髒病的事情,她如何能夠又如何能敢尋醫問診?
“主子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弘曆阿哥啊,他還那樣小,可離不得親孃的。”心兒輕聲勸道:“你好好服藥,讓身體早日康復,也好把小阿哥從宋格格那裡接回來啊!”
胤禛已經下令暫時把弘曆放到宋氏那裡養著了,親生的兒子被送給他人,鈕祜祿氏只要想一想就覺得整個人是心如刀絞。
想著弘曆,鈕祜祿氏的精神微微振作了一些,強撐著座起身子,摸了把臉上的淚水:“你說的對為了弘曆我還不能倒下。”
王爺沒有把孩子放到福晉那裡或是放到年側福晉那裡,對鈕祜祿氏來說就已經是謝天謝地的事情了,這說明,許是有朝一日,弘曆還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
有了這種信念,鈕祜祿氏咬著牙一口氣喝乾了碗中的藥液,巨大的苦味湧到了味蕾上,鈕祜祿氏不由自主的捂著胸口乾嘔了起來,心兒立即給她的嘴巴里塞上了一塊蜜餞。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鈕祜祿氏才算微微平靜了下來。她抓著心兒的手一臉悲苦地喃喃自問道:“你說,我怎麼就得了這樣的病呢?”
心兒低著頭看著她,滿是同情的輕輕嘆了口氣。
“對了,主子……”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對著鈕祜祿氏輕聲說道:“如意姐姐昨兒受了刑,沒挺住,夜裡的時候人就沒了。”
鈕祜祿氏聞言渾身一震,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心兒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邁著輕巧的腳步,走了出去。
如同年若蘭所猜測的那樣,鈕祜祿氏的側福晉之位算是徹底泡湯了,本來已經寫了她名字的請封摺子也被截了下來,側福晉的位置最終落到了耿氏的頭上。
年若蘭倒是挺能理解胤禛的考慮,太醫畢竟已經說了,弘曆阿哥會有一定的機率落下殘疾,府裡有殘疾的孩子,這可是萬萬上不得檯面的事情,胤禛一恨鈕祜祿給他的孩子帶來的災難,二怕,弘曆日後真的有殘疾的狀況發生,是以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今可能的淡化鈕祜祿氏母子的存在。
“到頭來竟然是耿格格撿了這個便宜,這可是造化弄人啊!”司棋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悻悻地表情。年若蘭卻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側福晉的晉升,尤其是這種因為生子而晉封的側福晉,倒也沒有什麼特別隆重的典禮要舉行,無非就是禮部那邊派個官員送來屬於側福晉的金冊,禮服等物。府裡面再開開臉,給她擺上幾桌酒席便罷了。
耿氏晉升為側福晉的那一日,府內眾人齊具一堂,胤禛與烏拉那拉氏坐在上首,年若蘭與李氏分作兩邊,宋格格、武格格、烏雅格格、夏格格,以及幾個侍妾均都站在一旁。在眾人咄咄的注視下,身著一身祥雲金片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