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來尋娘娘您來了!”蘇培盛滿臉的驚懼之色,連說話都有些發著抖。
年若蘭心裡也著實是有些驚駭之處,她瞭解胤禛,那雖然是心腸似鐵的男人,但要說他想要弘時的命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那畢竟是他的兒子啊,小時候也是抱過疼過的,更何況在弘時的身上,胤禛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
可三阿哥又的確是死了……
帶著滿腹的疑惑不解與濃濃地擔憂,年若蘭他們一路出了皇宮,直奔廉親王府而去。大約兩刻鐘左右,轎子一停,蘇培盛撩開轎簾,連聲道:“娘娘,到地方了。”
年若蘭一聽立馬走了出去,這廉親王府已被御林軍團團圍住,竟有種風雨欲來的緊張之感。蘇培盛一路領著她朝著正房的方向走去,卻在門口處的臺階底下看見了跪著的幾個女人。
打頭前的不是棟鄂氏又是何人?
只見她滿臉清白,神情慌張又無措,見了年若蘭過來,就像是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踉蹌的站起身撲到了她的身前,拉著年若蘭的衣袖便道:“娘娘、娘娘、您可算來了,求求您進去看看吧!我們家三爺縱是有千錯萬錯也是萬歲爺的親生兒子啊,況且。況且他又生了病……娘娘……”
棟鄂氏露出六神無主的表情,她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一樣,臉上淨是恐懼的表情。年若蘭見其這副樣子,知道弘時的死訊應該還沒有傳出,心下不禁一嘆,弘時死了,棟鄂氏又沒個孩子,這以後的日子怕要難熬了。
不過當務之急,她卻是管不得其它,只命令道:“蘇培盛送你三福晉先回去,本宮進去看看!”說罷,推開棟鄂氏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指,深吸一口氣,抬腳上了階梯,嘎吱一聲,推開了那扇緊緊封閉著的大門。
“朕不是說了誰都不準進來,滾出去!”年若蘭一隻腳剛踏進門檻,迎面面摔過來一隻盞茶,要不是她的閃的快,一準會被砸在腦袋上。“呀!”情不自禁的她發出一聲驚呼。一直藏在在陰影處的男人神情一動,急走了出來,見是年若蘭站在那裡,一臉後怕的樣子,臉色不禁一變,陰聲道:“誰讓你來的!”
年若蘭卻不回答他的話,因為此時此刻,她的目光全都被橫在地中間的那道身影上了,弘時就那麼面朝下的趴在地上,腦袋旁有簇已經幹掉的血跡,一動不動的顯然已經沒了活氣。
似是注意到了年若蘭的視線,胤禛那本來欲往這邊而來的腳步,猛然就是一停,整個人的臉色又變得陰沉可怖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後,胤禛的聲音方才響了起來:“如你所見,弘時已經死了……是不是覺得朕心狠手辣,連親身兒子都要逼迫至死……”想起幾個時辰前,與弘時劇烈的爭吵,以及他說的那些個不孝不悌的忤逆之言,以及一句句的誅心之語,胤禛只感覺到心口劇痛,猴頭一甜,竟是吐出口鮮血出來。
“皇上……”年若蘭見胤禛吐血,面色驟然一變,再顧不得其他,奔到胤禛身邊伸出手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影,屋子太過昏暗,這離的近些了,才發現胤禛右肩的衣袖果然被刀子劃破了,整個肩頭都是血紅血紅的。
年若蘭緊緊摟著他,哽咽道:“不是!在臣妾心裡,皇上並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人,你是好人,對我好,對孩子們也好!”胤禛被年若蘭緊緊摟著,不知什麼時候,那本來緊繃的似一張弓的身子卻微微放鬆了下來。
“可弘時卻深恨朕……甚至恨到想要殺了朕……”
“您肩頭的傷果然是……”年若蘭神情一變。
不過胤禛卻只深深閉了下眼睛,再沒有了言語。
年若蘭與胤禛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蘇培盛幾乎都快要哭出聲了,而不知道怎麼搞的,棟鄂氏那幾個人居然還跪在那裡而除此之外,正院落中還跪在一人,卻是履親王允祹,胤禛雖是把弘時過繼給了胤禩,但卻下旨讓履親王允祹對其照顧看管。不過因為胤禛特意封鎖了訊息的原因,時至此時,允祹方才趕來。
“臣弟叩見皇上,臣弟有負皇恩,沒有看顧好三阿哥,請皇上降罪!”
胤禛站在臺階之上,如同服視螻蟻般俯視著允祹,只聽其淡淡地說道:“弘時得了急症,已於剛剛去了,他雖已被過繼給胤禩,但朕畢竟是其生父,他之死,朕心甚痛。履親王允祹看顧不力,有負朕託,即日起奪親王爵,降為固上貝子,弘時之喪事由你全權負責。”
聽聞弘時已死,無論是允祹還是弘時的一干妻妾,均如同九天霹靂般被震在了當場,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駭之色。
“臣、臣允祹遵旨。皇、皇兄節哀。”
景仁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