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這樣做!”就在此時,明明是空無一人的靈堂中卻響起了一道女聲,鈕祜祿氏臉色瞬間慘白手裡的東西也吧唧一聲掉在了地上。
明滅的燈火中,從棺犉之後走出來一個人,她應該是一早就此地了,不過是躲在棺犉後頭的簾幕之下,隱藏了身形罷了。鈕祜祿氏睜大著眼睛看著這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終於在離自己三步左右的距離時看清了此人的面孔。
仿若晴天霹靂,鈕祜祿氏只覺得雙膝一軟,竟一下子跌跪在地。這卻也難怪,任是誰在前一秒還準備要害人,後一面卻被要害的那個人當場抓住,都會止不住心虛的。
“皇、皇貴妃娘娘……”鈕祜祿氏的雙唇泛著過驚人的青色,整個人也在微微顫抖著。
“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為何會在這裡?”相比於鈕祜祿氏的膽顫心驚,年若蘭看起來就淡定太多了,只見她微微抬起腳,撥開了鈕祜祿氏人扔在地上的那樣東西,開啟一看,臉上果然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
那是三柱長香,明日是烏拉那拉氏的頭三之日,按禮,後宮諸嬪會來長春宮進香,而年若蘭身為六宮地位最高之人,肯定會由她做第一個上香之人。
隔著長長的紙包看著裡頭的東西。
年若蘭輕輕笑了起來。
“這香上已經塗滿了毒藥對吧?”她看著鈕祜祿氏臉上露出諷刺地笑容:“應該是那種人只要摸了,當場便會喪命的劇毒之物吧?”若是明日她的雙手摸了此物,便會當場中毒身亡,到時候場面一定會大亂起來,鈕祜祿氏在趁亂銷燬這些長香,說不定,還會有皇貴妃之所以會暴死,是因為與皇后之死有關,以至遭了報應的緣故。鈕祜祿妹妹,你覺得本宮說的對不對啊?”
年若蘭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字一字地戳在鈕祜祿氏的心肝之中,讓其肝膽劇烈,魂飛魄散。
“婢妾該死,婢妾該死。”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這靈堂之中才傳來鈕祜祿氏的聲音,事已至此,便是再抵賴也無用,鈕祜祿氏顯然已是認命,只見她癱跪在地上,淚水如瀑般的往下流淌著。
年若蘭看著這樣的她,沉默許久,方才淡淡地問道:“是皇后讓你這麼做的?”
“是!”鈕祜祿氏點頭道:“婢妾一時鬼迷心竅,婢妾該死。”
“你並不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而是因為你有把柄在皇后的手中吧!皇后是不是對你說,若不這樣做,她就會叫人把你曾經做過的醜事散播出去。”鈕祜祿的一張臉在聽到年若蘭這樣說了之後,已由慘白海變成了如同死人般的毫無血色了。
“婢、婢妾不、不知道娘娘在說些什麼……”鈕祜祿氏此時的反應之大比之被人當場抓住要下毒時還要大,可見在她的心底,那件曾經的醜事,一直是其最無法釋懷也最害怕面對的事情。
年若蘭對她的心裡路程並不敢興趣,看著目露慌亂之色的鈕祜祿氏年若蘭淡淡地說道:“你害死耿氏的事情本宮早以獲知,所以此時你也不必再掩飾了。”鈕祜祿氏豁然抬起頭顱,不可置信地看著年若蘭,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可以用抖若篩糠來形容了。
“耿氏有一個丫頭,曾經喚為翠如的你可記得?她現在在本宮的小廚房當差,你那利用食物相生相剋而害人的手法就是由她發現的。”年若蘭直言不諱地說道。原來自以為最最隱秘的事情卻早就已經被人知曉,鈕祜祿氏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娘娘既然已經全部知曉,婢妾也不話可說,全憑娘娘發落。”鈕祜祿氏的臉上滿是絕望。
年若蘭久久看著這樣的她,然後,她做了一件事情。
高高的花盆底一點一點的碾碎了那黃紙包中的三根長香,在鈕祜祿氏震驚不解的目光中,年若蘭淡淡地說道:“你回去吧,此事本宮就當你是一時糊塗,不過你記著,若是下次再有這等害人的念頭,本宮就要你的命。”
鈕祜祿氏看著那三根長香是怎樣一點一點地化為菸灰,她喃喃地問道:“為什麼?娘娘為什麼要饒過婢妾,又為什麼不把耿氏氏我害死的事情公諸於眾?”
年若蘭看著這樣的她,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若說為什麼她對鈕祜祿氏會這樣【心慈手軟】其實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當年,因為自家哥哥擅自插手,直接導致了弘曆耳疾一事的原因,這讓年若蘭心裡面覺得有愧與她母子二人。是以這麼多年來,她無論是鈕祜祿還是弘曆都算的上是撫照有加的,即使已經知道耿氏是鈕祜祿害死的事情,也沒有告之胤禛的意思。一來是人死不能復生,二來,年若蘭與耿氏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