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那拉氏顯然是用心置辦的了,今兒的飯菜主以鮮果為主,樣式別緻又漂亮。
“都這個時辰了,怎麼不見爺來啊!”李氏捏著個手帕,一手撫著肚皮,一手撐著自個的下巴,做關心狀地對年若蘭說道:“年妹妹以往可是最受爺喜歡的了,今兒你壽辰,爺不應該不來啊,年妹妹難不成是你惹爺生氣了?”
“李姐姐這話是說笑呢吧!”年若蘭轉過頭,皺了皺眉頭,用著十分義正言辭地口吻道:“爺乃大清國堂堂貝勒,每天日理萬機,有忙不完的國家大事,而我不過是後宅中一個區區婦人。以往生辰,爺或是賞臉參加了,那也不過那趕上有空閒罷了。李姐姐居然覺得一個後宅婦人能左右爺的行蹤,姐姐,這到底是你太高估妹妹我的魅力呢,還是覺得爺是個為了女人可以罔顧朝廷差事的昏庸之人!”
“你——!!”李氏聽了這話面色陡然一變,急忙道:“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我哪裡是這樣想的!”
“可是你話裡的意思就是這樣啊!”年若蘭十分無辜的對李氏眨了眨眼睛。
李氏立刻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旁邊的人見之,心裡頭都暗想著,這李側福晉也真是的,明知道人年側福晉牙尖嘴利,與其爭吵時就沒有贏過,偏偏還一次又一次的去撩撥,這不是自個給自個找不痛快嘛!
“你們兩個啊,就是愛鬥嘴!”烏拉那拉氏向來是打圓場的高手,一張嘴就給這話定了所謂【鬥嘴】的性質。烏拉那拉氏心裡忌憚年若蘭,但是更加厭惡李氏,是以此時便接著說道:“不過李妹妹說話以後也要注意一些,讓著咱們這些姐妹聽見也就算了,萬一傳到了爺的耳中——”烏拉那拉氏腦海充滿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李氏心中恨恨,可此時卻也一定得順著這個臺階往下走。
“是,都是婢妾失言了,請福晉恕罪……”李氏咬了咬牙對著年若蘭不情不願地說道:“也請年、年側福晉不要在意!”
“罷了,罷了!”年若蘭特別寬宏大量的揮了揮手,用著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聲音【自言自語】的說道:“連爺都說過,她是說話不過腦子的,我又何苦要去計較。”
幾個格格聽了這話,臉一紅,差點沒噴笑出來。李氏就不一樣了,她一對兒拳頭握的是咯嘣脆響,看著年若蘭那張清純無辜的小臉,恨不得撲上去狠狠撓花她的臉,撕爛她的嘴,看她還能不能這樣囂張。
“不過是個不下蛋的母雞罷了,就什麼可得意的!”
“李氏!”烏拉那拉氏一拍桌子,凌厲的眼神驟然看向了她,一字一字道:“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李氏心中一抖,眼神慌亂的巡視一圈,這才發現自己算是觸了眾怒了,要知道現在在座的各位這大部分可都是沒下過蛋的雞啊!
“啊呀!”李氏急中生智,急急忙忙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作疼痛狀:“我、我的肚子好疼啊!”
“沒看見李側福晉肚子疼嗎?還不趕快扶她回丹芷院去。”烏蘭那拉氏不鹹不淡地說道。於是,像是來的時候一樣,一大幫子人轟轟烈烈的簇擁著李氏離開了,不同的是,來時李氏像只趾高氣揚的母孔雀,走的時候相只脫了毛的母雞。
李氏丟了如此大的臉面,待她一走,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是笑了起來,沒辦法,人李側福晉的人緣就是這麼的糟糕。
接下來的時光過得還算比較愉悅的,眾人說說笑笑,各飲了一些果酒,這才散罷。
回了依蘭院,綠琴為她換了身衣裳,有些擔心地說道:“今兒主子可是給了李側福晉好大的沒臉,雖是大快人心了,但她肚子裡到底懷著個孩子,爺那邊會不會對您有什麼意見!”
年若蘭搖手道:“放心,我心裡有數。”
胤禛是在傍晚的時候過來的,並且很顯然的人家並沒有忘記給年若蘭帶生辰賀禮。
看著那雕花的紫檀木盒子,年若蘭居然有點不太敢去接。
“不會又是什麼佛經吧!”年若蘭憋著小嘴兒,一臉你不會那麼狠心的樣子吧。事實上人四貝勒爺就是這麼個狠心兒的玩意兒,只不過人今次送的是《法華經》。
年若蘭露出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
不過幸好,胤禛並不只送了這個。
這是一個金雕殼兒的鑲嵌紅、綠寶石的精緻女士懷錶,開啟一看,熟悉的錶盤,熟悉的羅馬數字,以及那一聲聲熟悉的指標轉動的輕響聲。年若蘭看著表蓋內裡,扣著的那張女子小象,微微挑了挑眉,用著大有深意地木管看著胤禛,十分愉悅地問道:“這是爺親手為我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