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謝爾曼不過就是一隻仰望大象的螞蟻罷了。想到這,傑德也不由得搖搖頭,自己很想復仇,但是似乎自己距離復仇的資格未免太遠了。
“大叔,我請你和咖啡吧!”就在傑德有些情緒低落的時候,一杯星巴克的咖啡出現在自己面前。傑德抬起頭,只看到一個華裔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冬日的陽光從他的側臉投射過來,臉部的輪廓非常漂亮,清爽的短髮在風中微微抖動。作為一個閱男無數的花花公子,傑德立刻就能判斷出,這個少年長大之後一定是個妖孽級的帥哥。雖然傑德很有興趣“把”這樣的帥哥,不過他暫時還沒有興趣對一個少年下手,何況這個少年還打算請他喝一杯咖啡。
“你為什麼要請我喝咖啡?”傑德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個少年。
少年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有些嫌棄地說道:“我不過是看你可憐罷了!這麼冷的天,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風中發呆。為了不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你凍斃的新聞,所以就請你喝咯。”
傑德臉有點抽搐,心想這死孩子嘴巴太毒了點吧!雖然自己因為心情問題看上去有些落魄,但是自己還算衣冠楚楚吧,哪裡像一個無家可歸的窮人?傑德打量了那個少年揹著的大包,再看著他喝的只是一杯水,便笑著說:“打網球的?”
“喲,大叔,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啊。”那個少年笑了起來,“是啊,紐約剛好在舉辦全美青少年網球錦標賽,我過來參加比賽的。”
傑德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是對於體育還是滿在行的,尤其是網球、高爾夫這種偏上流社會的體育運動也是他所關注的。他想了想,道:“球技不錯啊!現在都已經是正選賽了,能打到今天,是十六強了?還是八強?”
“八強!”少年的笑容更盛了,眼神裡還閃爍著一絲驕傲的神采。雖然鋒芒畢露,但畢竟是少年心氣,傑德倒不會因此說他不好。
“很難得有看到亞裔孩子打網球打得不錯的,你們父母不是會因為你成績拿不到‘A+'而暴走麼?”傑德想起了後世一個揶揄亞裔孩子的玩笑,便拿了出來調侃,“你知道嗎,我大學的室友自殺了三次,有兩次是因為成績沒有拿到‘A+’,還有一次居然是因為他參加了體育社團。”說完,傑德自以為地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少年並沒有笑,反而很認真地說:“大叔,你這樣給別人貼標籤的行為很不禮貌。”
傑德一愣,的確,他剛剛的那個笑話是有些“種族歧視”的色彩在了。如果自己也是華人的話,和一個亞裔開這個玩笑並不妥當。可問題是自己已經重生成一個美國白人了,現在再對著一個亞裔少年開這個不恰當的玩笑就有些過分了。傑德忙嚴肅道:“對不起。”
“沒事!”少年頗為大度地擺擺手,“我不會和你這樣一個大叔計較的。”
傑德對於少年的作為,只有笑笑。兩個人就在街旁說了好一會話,忽然少年彷彿想起了什麼,從包裡掏出了一張門票。“明天來看我打球吧,位置很好的哦。”
傑德看了下門票,這應該是組委會給選手用來招待他們親朋好友的。“這個太貴重了,你應該邀請你父母一起去看你的比賽,他們會為你驕傲的。”
“他們不會為我驕傲的!”少年有些憤怒,“他們只會為我數學拿一個A而驕傲,或者像我哥哥那樣被霍普金斯大學錄取才會驕傲。他們對我的職業規劃中有律師、會計師和醫師,甚至連時裝設計師都包含在內,但惟獨忘記了運動員。連這次比賽都是我偷跑出來的。”
“呃,你有滿十六週歲麼?”傑德緊張地問道。如果明知道對方未滿十七歲且又是偷跑出來的少年而不報警的話,那也是違法行為。傑德雖然有律師團,可也不想招惹麻煩。
“放心吧,我都滿十七歲了。要不然組委會也不會允許我獨自前來報名的。”少年忽然有些沮喪,“如果進不了半決賽,那我就和職業選手生涯沒戲了。知道嗎,WTA給了這次比賽中16歲以上組的四強選手進入澳網公開賽附加賽的資格,我需要這個機會。”
原本的傑德也不會和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毛孩談心事,不過看在人家請自己喝星巴克的份上,傑德只好出言安慰道:“既然都進入八強了,還怕什麼四強?我對你有信心。”
“你不明白的,我明天的選手是這次比賽的一號種子選手。比賽就是為了保送他進軍四強的,所以他的對手區就沒什麼強手。起初我還好奇為啥這一區的選手如此弱,後來才知道我們是陪人唸書的。”少年垂頭喪氣道,“我估計明天我就該打道回府了,然後準備SAT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