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創幾招‘無比無敵,岳家十劍’,傳給女兒,好和大師姊比拼比拼。”嶽不群搖頭笑道:“不成,爹爹不及你媽聰明,創不出什麼新招!”嶽靈珊將嘴湊到父親耳邊,低聲道:“你不是創不出,你是怕老婆,不敢創!”嶽不群哈哈大笑,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一扭,笑道:“胡說八道。”嶽夫人道:“珊兒,別盡纏住爹胡鬧了。德諾,你去安排香燭,讓林師弟參拜本派列代祖師的靈位。”勞德諾應道是。
片刻間安排已畢,嶽不群引著眾人來到後堂。林平之見梁間一塊匾上寫著“以氣御劍”四個大字,堂上佈置肅穆,兩壁懸著一柄柄長劍,劍鞘黝黑,劍穗陳舊,料想是華山派前代各宗師的佩劍,尋思:“華山派今日在武林中這麼大的聲譽,不知道曾有多少奸邪惡賊,喪生在這些前代宗師的長劍之下。”
嶽不群在香案前跪下磕了四個頭,禱祝道:“弟子嶽不群,今日收錄福州林平之為徒,願列代祖宗在天之靈庇佑,叫林平之用功向學,潔身自愛,恪守本派門規,不讓墮了華山派的聲譽。”林平之聽師父這麼說,忙恭恭敬敬跟著跪下。
嶽不群站起身來,森然道:“林平之,你今日入我華山派門下,須得恪守門規,若有違反,按情節輕重處罰,罪大惡極者立斬不赦。本派立足武林數百年,武功上雖然也能和別派互爭雄長,但一時的強弱勝敗,殊不足道。真正要緊的是,本派弟子人人愛惜師門令譽,這一節你須好好記住了。”林平之道:“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訓。”嶽不群道:“令狐沖,背誦本派門規,好叫林平之得知。”令狐沖道:“是。林師弟,你聽好了。本派首戒欺師滅祖,不敬尊長。二戒恃強欺弱,擅傷無辜。三戒奸Y好色,調戲婦女。四戒同門嫉妒,自相殘殺。五戒見利忘義,偷竊財物。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濫交匪類,勾結妖邪。這是華山七戒,本門弟子,一體遵行。”林平之道:“是,小弟謹記大師姊所揭示的華山七戒,努力遵行,不敢違犯。”嶽不群微笑道:“好了,就是這許多。本派不像別派那樣,有許許多多清規戒律。你只須好好遵行這七戒,時時記得仁義為先,做個正人君子,師父師孃就歡喜得很了。”林平之道:“是!”又向師父師孃叩頭,向眾師兄師姊跪拜行禮。
嶽不群道:“平兒,咱們先給你父母安葬了,讓你盡了人子的心事,這才傳授本門的基本功夫。”林平之熱淚盈眶,拜倒在地,道:“多謝師父、師孃。”嶽不群伸手扶起,溫言道:“本門之中,大家親如家人,不論哪一個有事,人人都是休慼相關,此後不須多禮。”
他轉過頭來,向令狐沖上上下下地打量,過了好一會才道:“衝兒,你這次下山,犯了華山七戒的多少戒條?”令狐沖心中一驚,知道師父平時對眾弟子十分親和慈愛,但若哪一個犯了門規,卻是嚴責不貸,當即在香案前跪下,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聽師父、師孃的教誨,犯了第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條,在衡山回雁樓上,殺了青城派的羅人傑。”嶽不群哼了一聲,臉色甚是嚴峻。
嶽靈珊道:“爹,那是羅人傑來欺侮大師姊的。當時大師姊和田伯光惡鬥之後,身受重傷,羅人傑乘人之危,大師姊豈能束手待斃?”嶽不群道:“不要你多管閒事,這件事還是由當日衝兒足踢兩名青城弟子而起。若無以前的嫌隙,那羅人傑好端端的,又怎會來乘衝兒之危?”嶽靈珊道:“大師姊足踢青城弟子,你已打了她三十棍,責罰過了,前賬已清,不能再算。大師姊身受重傷,不能再挨棍子了。”嶽不群向女兒蹬了一眼,厲聲道:“此刻是論究本門戒律,你是華山弟子,休得胡亂插嘴。”嶽靈珊極少見父親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心中大受委屈,眼眶一紅,便要哭了出來。若在平時,嶽不群縱然不理,嶽夫人也要溫言慰撫,但此時嶽不群是以掌門人身分,究理門戶戒律,嶽夫人也不便理睬女兒,只當作沒瞧見。
嶽不群向令狐沖道:“羅人傑乘你之危,大加折辱,你寧死不屈,原是義所當為,那也罷了。可是你怎地出言對恆山派無禮,說什麼‘一見尼姑,逢賭必輸’?又說連我也怕見尼姑?”嶽靈珊噗哧一聲笑,叫道:“爹!”嶽不群向她搖了搖手,卻也不再峻色相對了。
令狐沖說道:“弟子當時只想要恆山派的那個師妹及早離去。弟子自知不是田伯光的對手,沒法相救恆山派那個師妹,可是她顧念同道義氣,不肯先退,弟子只得胡說八道一番,這種言語聽在恆山派的師伯、師叔們耳中,確是極為無禮。”嶽不群道:“你要儀琳師侄離去,用意雖然不錯,可是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要口出傷人之言?總是平素太過輕浮。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