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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了會兒,驀地坐下,竟真的拔下了一個雞腿開始吃。

這下,輪到胥飛白驚訝了,“我還以為你會恨我恨得連東西都不想吃。”

“這豈不是虧大了。”梅慕九寒著聲笑道“我既然留下來了,就要討回點東西,才舒服。”

不知為何,就是胥飛白,也被嚇得打了個寒噤。

☆、第六十八章

輕雲映日,山色蒼翠,湖波微蕩,湖邊的小院子裡花開得正好。

吱呀一聲,一扇木門開啟,著著白袍的俊美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髮,走到院子裡,手指一抬,便飛出一些湖水像小雨般淅淅瀝瀝地澆起花來。男人怔怔看了會兒,轉身一腳踹開了緊閉著的房門,氣道:“你怎麼還不起床?你當你是客人啊?”

梅慕九迷濛地睜開眼,看見是他,便自顧自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完才道:“不是客人,又是什麼?“

胥飛白氣笑了:“你現在是俘虜,俘虜懂不懂?”

“……暫且不提俘虜的本義,”梅慕九抽著嘴角道“我至多算是被綁架的受害人,綁架也要按照基本法,知道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現在趕緊去做飯。”胥飛白一把搶過他的茶壺,定睛一看,驚道“這是我最喜歡的茶壺,我找了整整五千年,你怎麼拿到的?”

梅慕九衝他笑:“想知道?去做飯啊。”

胥飛白:“……”

他圍著桌子走了兩圈,稀奇問道:“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還是你認為一夜之間你就能打得過我了?”

“你把我關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梅慕九反問道。

“……看後卿刃出來後的模樣。”

“我若出了事,還看得到嗎?”

“看不到。”

“那你現在能出去了嗎?”

“好。”

胥飛白拿著茶壺迷迷糊糊地踏出門檻,轉而又回過了神,不解道:“我不出去你會出什麼事?”

“當一個正常人與一個神經病長時間共處一室的時候,出事的可能性極大。你把門關好,吃飯的時候再叫我。”

“哦。”

胥飛白關上門,慢慢往庖屋走,怎麼也沒想明白神經病是什麼意思。

等到他開鍋炒菜的時候,才想起來——“我們根本不需要吃飯啊,我要他做飯只是想使喚他,為什麼現在是我在做啊!”

把飯菜擺好在桌上,他從床下掏出一隻白軟的,正在睡覺的兔子,扯扯它的耳朵,“去叫人吃飯。”

兔子不悅地睜開眼,對他亮了一下兔牙,便跳下床跑到了梅慕九房間,“吃飯了,吃飯了。”

梅慕九:“……”他居然還真做了。

被兔子帶到餐桌邊上,梅慕九看了眼滿滿當當的桌子,誇獎道:“沒想到你手藝不錯。”

“這是自然,本尊向來……”胥飛白剛輕飄飄地準備自誇,就突然扼住了聲音,撓了撓頭,道“等會兒你洗碗,知道了嗎?”

梅慕九看他又頤指氣使的,故作虛弱道:“可我一洗碗便難受,難受便會死。”

“……”胥飛白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

“真的。”

“……好吧。”

梅慕九面上不顯,卻怎麼也沒想通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得跟小白兔一樣好騙。

吃過飯,見他走遠了,梅慕九捉住在桌下竄來竄去的兔子,小聲問道:“他昨日還不是這樣的,為何突然轉了性?”

毛茸茸的兔子趴在他肩上,在耳邊輕聲回答:“白白每隔兩天,就會像變一個人一樣,像昨天那個我就叫他黑黑。等後天,他就又會變成黑黑了。黑黑特別兇,動不動就殺人,你要小心啊。”

“……他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嗎?”

“當然了,他們只是性格不一樣,但其他全都一樣的。”

“旺旺!還不過來幫忙!在說什麼呢!”胥飛白怒吼。

小兔子嘆了口氣,蹦了出去幫他洗碗。

梅慕九坐在凳子上,還在想,原來不是神經病,是人格分裂啊。

白白平日裡過得很簡單,就是揉揉兔子,澆澆花,偶爾暴躁一回,又極易安撫。他總是想著法要使喚人,但最終都是在自己做,梅慕九都有過一瞬間不忍心欺負他了,可惜無論如何,他都是那個把秦衡蕭逼進去受盡折磨的人。

翌日深夜,暴雨,胥飛白抱著枕頭踹開了梅慕九的房門。

彼時梅慕九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