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了的村落,失蹤的人口,都是他派人做的,而那些百姓卻聽信了官府的話,只當是盜匪橫行,又不知冤了多少好人。
“可還有別的?”
華息垂下雙眸,搖了搖頭。
想起那血池的可怕景象,梅慕九就氣得發抖,多少人被他送入那血池煉成血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思及至此,他利落地抽出令幽斧,靈力驅使下,黑霧將華息身上的邪術一點點扯出,痛得他不斷大叫,一雙手把自己撕扯得血肉模糊。
此前他們已做過多次試驗,確定鎖幽壺確有效用才敢真的拿來用,現在那邪術一點點被吸入斧內,梅慕九見什麼都沒發生,也算鬆了口氣。
待到邪法被抽盡去除,華息已然成了一個血人,他的面板從面部開始潰爛,變成了一塊塊腐肉。
死人活得再久,也終究是個死人。
看著他這副模樣,梅慕九閉了閉眼,秦衡蕭抬手遮住他的眼,一劍刺中了華息尚有跳動的心臟,劍一刺入,這個血人便立刻抽搐了一下,隨即再沒了動靜。
“師尊,出去罷。”他柔著聲道。
梅慕九睜眼,便見華息又成了人樣,想是秦衡蕭使的障眼法。
將屍體帶出壺去,華羽已經擬好了遺旨,然後熟門熟路地翻出了玉璽,蓋下了章。
一章下去,華羽笑道:“從前我們便一直打賭,這個章會是誰來管。只是後來我被發現有了靈根,皇位便也就與我無緣了。沒想到……如今玉璽會是這樣在我手裡。”
秦衡蕭把華息放到床上,難得安慰了一句:“沒當皇帝,卻是幸事。”
“是啊……”華羽說著把遺旨放到他枕下,從懷中掏出一瓶黑糊糊的藥,輕輕灑到了他的身上。
只消片刻,那些藥就滲入了他的面板,原先光滑的肌膚隨即有了許多疹子,嘴角也開始滲出血液,身上也長起了許多腫塊,與國師被發現時的樣子絕無兩樣。
他看著自己曾經的皇兄,看了許久,終是無悲無喜地轉身,強笑道:“該走了。”
這夜他的寢宮註定冷寂。
風從敞開的窗透進來,吹起床幔,但再也吹不醒床上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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