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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探了探嵐郡王的呼吸,他已然死去。

七竅流血,他未曾想到嵐郡王這般欺軟怕硬的人,竟會選擇如此狠毒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楊英招狠著臉說:“他是故意的!”還未定罪的嵐郡王無端死在大理寺的監牢,偏偏挑楊英招私自提審他的時候死。就算皇上相信嵐郡王是自殺,也能辦大理寺監管不力的罪。

秦方收了刀,將楊英招推出牢房,面容冷靜:“你先走,這裡的事由我處理。”

“秦方…!”

“放心,景容,你相信我。”秦方鬆開笑容,堅定地看著楊英招,“快走!”

楊英招從不是遊移不定的人,在這裡拖太久,對她沒什麼好處。她縱身躍了出去,如同影子一般沒入黑暗當中,即刻趕回睿王府,將大理寺的一切告知。

寧晉受了鞭刑,傷勢雖不重,卻要好好地難受上幾天。何湛留下來照看寧晉,他怕自己夜裡睡覺不老實,會碰到寧晉的背部,執意倚在床頭小憩打盹,不肯上床去,寧晉從拗不過他,只得依了何湛。

何湛坐在豆大的燭光裡,倚著床頭看書,時不時低頭看寧晉幾眼。他替寧晉扯了扯衣領,寧晉閉著眼捉住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叔也睡吧。”

何湛說:“我不困。你別想其他的事,專心睡覺,怎麼現在還睡不著?疼?”

寧晉低笑著說:“叔都不肯陪我睡覺,我怎麼睡得著?”

何湛:“…”看來是不疼。

楊英招敲了敲門,何湛將手縮回,應聲請人進來。

楊英招對兩人點頭:“嵐郡王自盡了,就在我去提審的時候。”

她將牢獄中的情況說了一遍,提到“故友重逢”四個字時,將目光定在何湛身上,問:“指使嵐郡王的那個人是三叔的朋友。”

朋友?何湛都要笑了。他哪有什麼朋友?

何湛說:“叫嵐郡王留下這番話,是想看我自亂陣腳?這個尚且不提,嵐郡王好端端死在大理寺,看來是要有人為此事擔責了。”

楊英招說:“秦方說他會處理此事。”

“他?”何湛挑眉,“換了旁人,或許會讓牢頭頂罪。讓秦方去做,他只會自己頂罪。”

楊英招蹙眉。寧晉側過身來,看向何湛:“嵐郡王一死,皇上可能會對你有疑心,現在形勢對你非常不利,叔考慮一下辭官的事?”

之前何湛一直未表明態度,但凡寧晉問一次,何湛就攀上來親他一次,這樣的手段…寧晉從來都招架不住。

何湛想著寧晉的話…辭官什麼的…

就算了吧。

何湛花了十年才走到這一步。他這副身子,還能不能有下一個十年都難說。讓他致仕乞骸?那還不是直接砍了他的腦袋,重頭來過呢!

當然,他自不會跟寧晉說此番話。

萬千主意在他腦海中轉了轉,何湛點頭道:

“明日臣就進宮,面見皇上。”

說是進宮,進宮之前,何湛繞道去了鐵匠鋪。早些時候他託鐵匠打造一把短劍,很早就做好了,一直擱在這裡,未曾來取。

何湛拿著這把短劍,掂在手中試了試分量,輕巧靈便,做得很是精緻。

入宮按例行查時,何湛言此劍是四皇子寧恪心愛之物,御林軍一聽是那個混世小魔王的東西,哪裡還敢再查,即刻放了行。

再去面前皇上之前,何湛特地來淑妃宮中一趟,找到正在騎著宮人脖子玩的寧恪。

淑妃娘娘不在,寧恪在宮中瘋得更厲害,見何湛來,他叫宮人揹著趴到何湛的身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說:“騎小馬!”

何湛蹲下身來將寧恪放下。寧恪不甘休,興著眉眼說:“師父,這次你教我騎馬,怎麼樣?”

何湛說:“殿下,臣要走了。”

寧恪不滿地皺起眉來:“何湛,你已經好久都不來宮中陪我玩了!你再這樣,我可饒不了你。”

何湛笑著將短劍遞給寧恪。寧恪得了一把量身定做的小劍,別提叫何湛哄得多高興,熟練地挽了個劍花:“你可真會討巧呀。”

何湛說:“拜您頭上的那位所賜,臣要退官了。以後再也見不著殿下,是臣的福氣。這算作臣留給你的禮物,以後殿下可以自己練劍了。”

何湛沒有多說,轉身就離開宮殿,朝著御書房走去。

寧恪追出來,喚住何湛,將劍指向他:“你這是什麼意思!本殿下還沒玩夠,你就想走?何湛,你怎麼連狗都不會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