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好大的膽子,敢用那腌臢魔物化成本門掌門的模樣!”
下一刻,那霜刃暴怒而出,程潛在魔城中壓抑的境界和威壓終於不加掩飾地露出了凜冽的獠牙——
歡喜宗主大驚,十指驀地一抓琵琶弦,“嘡”一聲琴絃齊斷,聲如洪鐘似的衝向程潛,同時,那宗主一擊發出,轉身就跑,絲毫不顧念手下死活。
可惜他並沒能跑遠。
自身後被一箭穿心的時候,他聽見對方低低地聲音:“你最好記住這一劍和我的忠告,下輩子犯別人的忌諱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麼多命!”
第69章
程潛宰了人;卻依然是如鯁在喉;心緒難平,怎麼想怎麼糟心。
其實真至於麼?他自己對大師兄其實也是從早編排到晚,未見得有幾分尊重,但他就是難以釋懷,無因無由地好像被人踩了尾巴拔了逆鱗。
程潛甚至還因此連帶著遷怒起了韓淵——他這麼多年都和什麼貨色混在一起?
那天那巴掌真是扇得輕了。
程潛知道唐軫拿到冰心火後肯定不會等他,也便沒有停留;心情惡劣地甩開南疆魔修,一路漫無邊際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然而走歸走,他卻一時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按理;這邊的事情也辦完了,他該往北去追大師兄他們;可程潛莫名地有點不想面對嚴爭鳴。
好在,這天好像是剛一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程潛才行至南疆外圍,便碰上了等候多時的莊南西。
莊南西已經遣走同門,孤身一人地在這裡等候他多時了,一見程潛,他立刻迎了上來,施禮道:“程前輩!多謝前輩援手,要不然我們可都要折在這裡了。”
此人機靈得很,也有些本事,程潛對他印象還不錯,便擺擺手道:“不用那麼客氣,我也不是什麼前輩,湊巧經過,舉手之勞而已。”
莊南西怔了怔,說道:“那前輩孤身闖入昭陽城,只是為了城中那塊寒冰石而來麼?”
程潛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也沒有糾正他的錯誤,說道:“不錯,怎麼?”
莊南西有些急迫,說道:“前幾日我們中了魔修的圈套,有一位同門師妹僥倖逃脫,我見了前輩,本以為是她請來的援手……”
程潛說道:“你同門師妹難道沒有聯絡師門的辦法,會從路上隨便拉一個陌生人來救你們?”
莊南西被他噎了一下,只好苦笑道:“這……其實師妹只是個叫法,她本是……我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嗯,我原想著前輩或許見過她。”
程潛其實只是隨口一問,並不真感興趣,便道:“你是為了她專程在這等我的?什麼模樣?”
莊南西忙衝著他長篇大論地描述了一番,用詞無不含蓄美好,程潛遭到了“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一番洗禮,除了此人是個漂亮姑娘以外,全然沒聽出一句有用的,便脫口道:“是情人吧?”
莊南西:“……”
他沒料到有人這樣直白,訥訥地看了程潛一眼,自耳根往下蔓起一片血色,莊南西的眼神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些過於靈動了,總彷彿會說話一樣,目光一流轉,喜怒哀樂全都藏在其中。
程潛卻暗自皺了皺眉,不由得聯想起昭陽城中魔修們的醜態,心道:“不好好修行,盡搞些荒唐事,這也能算是名門之後?看來還不如青龍島上那群披麻戴孝的呢,起碼人家專心。”
這麼一想,程潛頓時不耐煩起來,懶得再應付莊南西,可是一想起此人好歹也算白虎山莊的人,以後說不定還要再見打交道,便又只好將自己的心緒強壓下來。
修士說到底也都是人,免不了沾染一身人間俗世,程潛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門派著想,再不耐煩也得打點著,他於是說道:“我來路上見過的女修都和你說的人差不多,只是這樣,我辨認不出。”
“是是,我疏忽了。”莊南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繼而道,“她是鵝蛋臉,眉心還有一顆紅痣,紅得蠻顯眼,前輩若是見了應該會有印象。”
程潛:“……”
他不過假裝客氣地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見過——往眉心上點紅痣的人不少,可真自己長一個的卻不多見,這說的不就是小樓外面的那具女屍麼?
什麼趁亂跑出來……其實根本就沒成功吧。
程潛開口想道聲冷冰冰的“節哀”,可一轉眼對上莊南西的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卻忽然說不出口了。他很少在修士臉上見過這樣的眼神,期冀又渴望,好像僅僅是對著一個陌生人描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