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說得對,夫人就該多跟她們接觸,別整天一個人悶在屋裡,小心悶出病來。”
自從成親以來,小玉就開始伺候安曉,安曉幾乎沒有出過門,每天都悶在屋裡看書,有時一看就是一整天。
安曉挑挑眉,看著小玉:“怎麼,你覺得煩了。”
小玉驚得一下跪在地上,“小玉不敢,小玉不敢。”
“你起來吧。”安曉扶額,不就是開個玩笑嘛,真是不經嚇。
☆、十
“夫人,這個女孩姓安。”順子領著一個小姑娘來到安曉面前。
“姓安。”安曉驚喜萬分的看著順子身後的小姑娘,仔細的打量著。
小姑娘穿得破破爛爛的,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臉上都是汙泥,看不清楚樣子。
小姑娘見安曉看著她,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順子,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可順子剛到門口就被安曉叫住了,“順子,幫我跟你們爺說一聲謝謝!”
安曉讓小玉領著小姑娘下去洗了個澡,然後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沒多久,小玉領著人回來了。
“小玉,你先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小玉出去後,安曉看著那個小姑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安錦。”
“安錦嗎,真是個好名字。”
洗完澡後的安錦臉上白白淨淨,就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長長的頭髮被編成麻花辮綁在腦後,拘謹的抓著衣角看著地面。
“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沒了,就我只剩我一個。”安錦小聲的人說道。
半年前,日本人進村殺了好些人,她和哥哥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可在半路上,哥哥生了重病死了。
“那,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可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真的嗎,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安錦抬頭看著安曉,一臉的不解。
安曉笑著看著安錦,回答:“因為,你對我很重要啊,你是我回家的鑰匙。”
直到很多年之後,安錦看著刻著安曉名字的空墓,她才明白當初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她已經再也見不到安曉了。
再也見不到,她的姐姐了。
……
張啟山看著嘴角輕揚的安曉,問道:“那個小姑娘真的是你要找的人?”
“當然,我不會認錯的。”
看到還不足十五的安錦,安曉也那麼一刻的懷疑,可看到安錦身上帶著的安家歷任族長的信物,安曉才完全相信。
“謝謝你,張啟山!”安曉很鄭重對他說。
“你救過我,現在就當是還你的人情了。”
……
“小錦,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
“嗯。”安錦點了點頭。
在這兒住了半個多月,安錦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些,人也長高了些,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你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我和小玉便是。”
“好。”
看著安錦乖巧的樣子,安曉不禁想起了安語,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安語扎著兩個馬尾辮,穿著一身粉色的公主裙,看起來乖巧可愛,真的像一個公主。
小玉氣呼呼的看著安錦,卻不敢說什麼。
自從安錦來了之後,安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她身上,連張啟山的事情也不過問了,她真想不明白,安錦那個小丫頭有什麼好的,能讓安曉如此上心。
“夫人不好啦,夫人不好啦!”順子大叫著,從院子外跑了進來。
“什麼夫人不好啦,你胡說什麼呢。”小玉叉著腰指著順子,把怒氣全撒到了他身上。
“不是……不是,是……爺……爺受傷了。”順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什麼,他受傷了。”安曉驚得一下站了起來,剛跑到門口,又轉身從床下拖出來一個小木箱,抱著木箱跟著在順子身後。
紅腫發白的傷口慢慢的向外滲透著黑血和膿水,一臉煞白的張啟山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被急忙找來的大夫正替他把著脈。
“大夫,怎麼樣,這毒能解嗎?”一旁,同張啟山一起回來的下人焦急的問道。
把完脈,大夫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這東西的毒性太大,在下實在無能為力,還是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