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分手搬走的時候,季楊帶走了傻白。
分手後兩個月,季楊結婚了。
結婚後一個星期,季楊的媽媽走了。
從婚禮到葬禮,幾乎都是蕭川一手操辦。
知情的朋友說他:“艾瑪我看著好感動,你腦子裡都是屎吧!”
蕭川笑的狼狽,他知道這樣聖母的都發賤了,但他樂意,他不為了這個男人再做點什麼他難受。
二、
忙活完葬禮,蕭川失魂落魄的回家,卻在自家門口看到了曾被季楊帶走的,白白的一團。
傻白慵懶的起身,對著面前抱肩蹲下無聲痛哭的男人,小小聲叫著:“喵。”
第二天,蕭川帶著傻白,在滿地落葉的季節,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邊打工,邊散步,反正他已經崩潰到碼不出半個字了。
十月揚州,十一月上海,十二月杭州,一月廈門,二月深圳,三月桂林,四月大理,五月貴陽,六月成都,七月西安,八月敦煌,九月吐魯番,十月拉薩。
一個寫不出文的作家能做什麼?
他做過跑堂的服務員,住過漏水的地下室,睡過路邊,吃過剩飯,和路上結識的驢友一起上山下水,挖筍砍柴,在滿天滿地的黃沙裡雙膝跪地,虔誠祈禱……
等過了西藏,站在尼泊爾的雪山上,摟著傻白,看著腳下安靜的山谷和遠處暖黃的夕陽時,蕭川覺得自己崩潰的空洞黑暗的心臟,終於,亮了一點。
離開青島的第二個年頭,蕭川還是在全國走著,慢慢學著享受生活,順便重新試著寫文。
第三年,蕭川在微博上發了他在各地停留時隨手拍的照片,很多人留言說,好美。
第四年,一直看著他的兄弟說:“薩逼,你的文終於不報復社會了?真不容易啊。”
第五年,蕭川開了自己這輩子唯一一篇BL吐槽文,曾經那黑洞洞的傷口,已經可以拿出來調侃了。
文中的那一對甜蜜溫馨的同性戀人最後是被一個惡毒的女人拆散的,小攻死也不從,那就死了唄,小受福大命大,弄死了臭女人,為小攻報仇之後,守了墓碑一輩子。
蕭川壞心眼的用季楊的真名做了小攻的名字,反正全國叫季楊的有200多人,誰知道他指的是哪個。
三、
蕭川不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只要對方不把他拉入黑名單。
這些年來,他偶爾會接到季楊的電話,兩個人也會簡單說說近況,客套兩句。
對於蕭川來說,季楊的選擇沒什麼好責怪的,人之常情。
但他已經永遠失去了再站在蕭川身邊的資格,不是朋友,就是路人。
在外面逛了五年,蕭川終於想家了,落葉總還是要歸根的。
老房子裡落了好厚的灰塵。
先給傻白把飄窗擦乾淨,讓這祖宗有地落腳,飯盆水盆貓砂妥妥安置好,蕭川才開始打掃自己的窩。
擦灰扔垃圾,就這麼兩件事蕭川幹了整整一天。
到了晚上把自己往床上一扔,他連感慨的時間都沒有,一覺昏睡到第二天中午。
青島在九月的陽光中睜開眼睛,和傻白在床上打會兒架,懶洋洋泡個澡,套上大褲衩隨便扯個背心穿拖鞋出門,蕭川抱著傻白直奔劈柴院———青島最有名的小吃街。
傻白眯著眼睛賴在蕭川懷裡,蹭蹭蹭蹭給自己挪個舒服姿勢,這麼多年一大一小兩個吃貨早早養成了默契,只要蕭川把它抱在懷裡散步,這祖宗是絕對不動,少走一步是一步。
走到劈柴院入口時,一隻小手拽住了蕭川的大褲衩,粉撲撲的小臉蛋昂的可高,脆生生問:“叔叔,我能摸摸你的貓麼?”
蕭川蹲下身把傻白送到女孩面前,看著孩子小心翼翼摸貓貓的樣子,只覺被萌的渾身都發酥。
女孩的媽媽走過來,對蕭川微笑著點頭以表謝意,然後一大一小說說笑笑去路對面坐公交車。
蕭川起身往劈柴院內走去,他低下頭,微微收緊了抱著傻白的手臂:“傻白,這女人竟然沒認出來我,她的婚禮和婆婆的葬禮可都是我操辦的……一轉眼,他們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啊……”
當天晚上,季楊竟然打了電話過來,開頭第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蕭川簡單敷衍兩句就掛了電話,胸口隱隱悶的發疼。曾經那樣親密的兩人,如今竟是連客套都不想了。
第二天下午,一個眼圈通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