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你小子……蕭川……你,你給我好好活著,你,你讓我踏踏實實去當好爸爸。”
蕭川大力點著頭,他看著季楊刪掉手機裡自己的電話,扔了自己送給他的圍巾手套,跟季楊說了最後一次再見,看著季楊走出病房,然後,淚流滿面。
一切如同夢一場,他曾以為自己這生都逃不掉的,這場夢做的幸福、痛苦、甜蜜、悲傷,終是有醒來的這天,終是有學會放下的這天。
走這一遭,他不後悔。
第二天下午,薛銘川準時帶著傻白來“恐嚇”病人,結果被已經辦完出院手續的蕭川堵在了醫院門口。
傻白見到蕭川高興的都快尿了,它嗖一下竄到蕭川身上喵喵叫個不停,小腦袋在蕭川胸膛上蹭的直掉毛。
蕭川笑得縱容,在抱著傻白跟薛銘川道別時,他下意識看了看薛銘川的眼睛,想看出點不捨,或者別的正常人類的情緒出來。
無奈這人面癱功夫太好,眼神冰冷的讓蕭川背後發毛,他直接落荒而逃,連男人的電話都忘了要。
接下來的日子恢復了原本平靜的模樣,養著傷,想辦法弄淡弄平了肚子上的幾個刀疤,蕭川還是那個喜歡抱著傻白到處溜達的作家。
有時他會不知不覺走到薛銘川小區的門口,仰頭看看自己曾飄蕩了兩週的屋子,猶豫片刻,再轉身走開。
出院後的第三十天,蕭川的新書大賣,首發當天就賣出五百多本,他美得心花怒放,揣上幾張毛爺爺穿個拖鞋就打算出去買酒慶祝。
剛開門,懷裡的傻白突然慘叫一聲,滿身白毛炸得像只刺蝟。
只見一身黑色風衣的薛銘川站在門外,收起打算敲門的手,冷冷的推了推無框眼鏡:“我要你的貓,開個價吧。”
蕭川看著那張半夜都能嚇哭小孩的黑臉和濃重的眼袋,心下了然,他靠著門邊摸著傻白的腦瓜兒慢悠悠地說:“我家傻白,多少錢都不賣。”
確實不能賣,因為賣了也沒用,能讓薛銘川睡好覺的,根本不是傻白。
薛銘川的臉色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蕭川本來想逗一逗他,但男人那副“今晚就算殺了你我也要帶把傻白帶走”的架勢,著實讓他有賊心沒賊膽。
嚥了口唾沫,蕭川縮著脖子把老臉徹底扔到下水道:“我不放心把傻白交給別人,離了它我也睡不好覺,你要是能讓我住在你家,我這貓白送你。”
一陣陰森森的沉默。
薛銘川眯起眼睛把蕭川裡裡外外剮了個透,當蕭川收起報恩的念頭,打算徹底離這尊凶神遠點時,男人終於張了張嘴:“你有四個小時二十五分鐘。”
“啥?”蕭川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瞬間的功夫,他懷裡已經空了。
男人拎著傻白瀟灑的脫鞋進屋,坐在沙發上露出個略帶玩味的笑容:“我等你到十點,今晚不來,你以後也不要想。”
臥槽,當他是什麼人了?!找死麼!!
蕭川氣得嘴角直抽抽,曾經美好的報恩心情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當他拎著行李進駐薛銘川的家時,滿腦子只飄著一句話。
“薛銘川,這回新帳舊賬咱們一起慢慢算,你死定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到這裡就完結了,文案說了這是蕭川和季楊的故事,所以當他們徹底結束後,我要講的故事也就到了盡頭。
還有四個番外會陸續放出的,兩個小川的幸(beng)福(kui)生活,就放在番外裡了哈哈哈,此處禁扔西瓜皮,我們家玻璃君最近很脆弱,求放過。
這注定是一個不輕鬆,甚至有些沉重的故事,故事裡,每個人都有必須做出的抉擇,其實真的不能說誰對誰錯,逼人做出選擇的,是這個充滿無奈的社會。
但我還是很反對同性戀找異性結婚,因為在這種婚姻下,每個人都是受害者。
故事裡因為另一半結婚而痛苦很久的蕭川和自殺的薛明宇(薛銘川的弟弟小宇),因為發現老公是gay而提心吊膽守著孩子以淚洗面的女人,在完全無愛的婚姻中因責任而痛苦一生的季楊,還有失去至親的薛銘川一家,都是受害者。
我還想說的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性比什麼職業,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好好活著,都要努力活下去,因為你不是一個人,更因為,只要你堅持了,生活就一定會給你驚喜。
這篇文我寫的很辛苦,正好卡在我考研最終階段的時間點上,斷了幾天的更再回來,什麼都不對了。腦子裡原本成形的故事全部崩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