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淵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禪景拼到這個地步,所以他只能在他睡倒的時候給他擦身收拾手上的傷口。短短十幾日,禪景不禁黑了好幾層,但是也結實了一些的樣子。捕魚網、魚叉、控向、測風、起帆等等都上手極為快速,連刁魚都大吃一驚,半個月後就已經完成了原本一個月的東西。
刁魚終於鬆了口,答應讓禪景休息兩天,然後他們整理必需品趁著短期內風速適宜立刻出發。
現在拼了十幾天的禪景正泡在浴桶裡,趴在捅邊,被熱水蒸的舒服。貓眼在如今曬的小麥色的肌膚上更顯光彩,他懶懶趴著身,聽見潺淵在屏風那邊走動的聲音。
“潺淵。”禪景揚聲喊他,撥了撥水道:“再來桶熱水。”
熱水緩緩從後邊倒進來,禪景舒服的伸展手臂。一雙微涼的手握了皂莢撫上他的後背,禪景輕哼哼出聲,道:“輕點……”
背上還有刁魚抽的痕跡,雖然只有一兩道,但也足以讓潺淵皺眉。他給禪景清洗著後背,禪景像是猜到了他想說啥,不老實的動了動身子,小聲道:“看著深,其實特別淺。刁叔刀子嘴,下不去手的。咱就別當回事了,哈?”
那雙手一頓,猛然伸到禪景腋下,將他從水中直接抱起。禪景先是驚了一驚,隨即臉紅起來,遮擋住羞澀的位置,結結巴巴道:“幹、幹嘛。”
灼熱的呼吸順著脊背上的傷痕遊動,刺激的禪景忍不住挺起了胸膛,輕嘶一聲。呼吸從脊背滑到了脖頸變成了輕輕細細的啄吻,然後一點點加深到他耳垂,再到板過他的臉,吻住了他的唇。兩人深深地呼吸交錯在一起,讓雙方分不清誰是誰的。禪景覺得抱住自己的臂膀一直在收緊,等到他舌尖被同樣的觸感細細摩挲時,他陡然輕顫了一下,熱流瞬間躥下小腹,緊接著從腳底生出一股酥麻的甜蜜。
吻漸漸在喘息中停下來,卻還在依依不捨的留戀。禪景貓眼也被熱水蒸的迷濛,潺淵抱著他往床鋪邊去。
很遺憾,這個夜禪景還是沒能休息。不過這一次不能怪潺淵。因為當喘息和汗珠交錯的時候潺淵本想抱住他就此打住,怎料禪景眼睜睜看著兩者差別極大的膚色交錯一起,沒忍住按倒潺淵的狼子野心,最終……真的休息了一天一夜。
潺淵抱著他被自己弄的亂七八糟的身體時,胸口空洞才被填充滿。除了一個禪景裝不下分毫別的人別的事,禪景今夜出奇的熱情,他也比往日要痴纏的多。像是無論如何都要不夠的樣子,好想將禪景吃進腹中,只霸在自己這裡。
這個想法蠢蠢欲動,讓他忍不住在已經睡熟的人頸邊用力留下惹眼的痕跡。
不夠。
根本愛不夠。
潺淵描著禪景的眉眼,垂眸深刻,看了一夜。當黎明來臨的時候,他才揉了把自己發,嘲弄的對自己說。
真像個傻子一樣。
被甜蜜和溫暖包圍的幸福傻子。
章二十一
幾日後。
當物資充船時,刁魚讓禪景直接拔錨啟航。禪景奇怪道:“不必設焚香祭神嗎?”
刁魚嗤之以鼻,老頭將自己心愛的釣竿拿在手中擦拭,頭都不抬道:“起風時靠得住只有自己。出了海,老子才是你的神。”他將那釣竿擦的光滑可鑑,眼睛卻只往海面外瞅,道:“走吧。”
船離了港,就是一帆向東。
雖然船不大,但三個人也各自逍遙自在。除了禪景專心在航線上,刁魚和潺淵一人一釣竿,仰躺在甲板的藤椅上吹風垂釣。刁魚戴著斗笠,叼著菸斗,時不時掃看旁邊的潺淵幾眼。潺淵今日顯然要放鬆的多,一向緊扣的襟領開了幾顆。拿著釣竿的手白皙的暴露在陽光下,十分勻稱修長,將那普普通通的釣竿也端的分外雅緻情趣。
“故地重遊?”刁魚菸斗抖了抖,他老眼凝盯著自己的魚線,道:“你不是劍冢的刀。”
“你對劍冢到很熟悉。”潺淵的眼若是不說,真的很難瞧出有什麼問題。因為他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目光凝聚,銳利常常藏都藏不住。那是從內而外散發的警惕和不信任,與禪景看見時的溫柔截然不同。
刁魚被這樣的目光從側盯著有些發麻,他往一旁去了去,道:“劍冢的人坐了二十年我的船,我去往劍冢的次數超越任何一個人。”
“然後他們囚禁了你的兒子。”潺淵手一抖,一條甩尾的海魚抖擻著晶瑩的水珠被躍拉出海面,他將活蹦亂跳的魚取下,看都不看又丟回海中去,繼續道:“故事該是這樣。一個年輕人有著超越一般的航海術,他能直渡這闊廣的極東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