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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呆的書房。

禪睿正和喬吉在下棋,聽見他進來也不抬頭,只管著自己的棋。喬吉趕忙行了禮,禪宗搖手,示意他繼續陪著下,在一邊看了半響,覺得自己溼漉漉的站這兒實在不妥,便退了出去到禪睿的偏堂浴室裡沐浴。出來後膳食已經擺上了,禪睿像是等了一陣。

禪宗抬手讓其餘的人下去,和禪睿安安靜靜的吃了頓飯。直到睡前禪睿都沒提安國公叫他去是什麼事。

禪宗在黑暗中看著他背過去的輪廓,鳴杉之行短短十幾日,就讓他瘦了許多。禪宗伸手攏住他,手指撫在他唇角,輕輕地摩挲。

“以後父親有什麼囑咐,你都要告訴我。”禪睿沒有回話,禪宗欺身籠在他身上的位置,府頭蹭抵在他頰邊,像只溫順的大犬一般磨著他,道:“好歹應我一聲,嗯一下點個頭也好。晾著我也繞不開,和他們不講道義的一起行事,不如我來的聽話對嗎?”

禪睿半睜了眼,禪宗拉過他的手握實在掌心。禪睿覺得鳴杉城之後宗二爺就異常黏人了,從前還有幾分說一不二的威勢,如今已經馴服的像只犬,巴不得他抬抬手指揮他做點什麼的樣子。這事不在他預料之中,卻不討人厭。

禪睿書卷的眉間細細地溫柔,他嘆了氣,回應了禪宗的熱切,禪宗吻下去,一遍遍招惹他,一直到後半夜聽見他允諾時才罷了休。

禪睿最後疲倦的雙頰潮紅,微張著口輕輕喘息,聽見突然禪宗咬在耳邊低低的詢問。

“還恨我不恨?”

禪睿想冷哼一聲,無奈這個時候出的聲都像是撒嬌的哼哼。他拍開撫上他眉眼的手,回了聲恨死了,便睡過去了。

留下禪宗心滿意足的擁了他一夜。

卻說這邊事結了,禪景也要回山了。他已經誤了與李暝雲半月就回的約定,眼下趕在雪下之前是一定要回去的。

他此番不但在春試上顯了頭角,在鳴杉城中也讓禪宗誇獎了幾次,正對江湖刀客夢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回到道長身邊再請道長多多試煉。

兄長們都來給他送別。

禪宗溫和而寬雅,囑咐他不少事情,他都一一應了。一旁的禪睿翻查著他路上的行李盤纏,挑了好幾處不用心的地方,重新打包整理才放了人。禪景看著他們倆人一青一白搭的般配,又想到園裡燕娘娘做的一清二白,忍不住彎著貓眼笑個不停。禪意不正經的給他塞了好幾本小黃書,被禪睢鄙夷著看了好幾眼,以為禪睢也想要,趕忙沾沾自喜的攬上年輕人的肩頭,說自己房裡還多著呢。

分開時禪景緊了緊背上揹著的刀,忍不住回了好幾次頭。

“我會回來的。”他揮手,“成為大刀客!”

很快很快的。

他一直燦爛的笑,直到看不見兄長們為止。

章一

深秋過的快,風才沒起多久,雪就下來了。梨園裡就禪景幾個人,雪一下就更靜了。

不過禪景不在意,李瞑雲就更不在意了。禪景在園裡堆了不少雪人,各種各樣,手藝還是值得稱讚的。況且今年多了個潺淵,站在一邊兒給了不少主意。他哈著手,在雪中問潺淵。

“你冷嗎?”

潺淵玄袍在雪景裡更突顯古樸厚意,他雪白的膚色幾乎要與雪融一色。他蔑看了禪景的絨毛環脖和厚重大氅,挑眉舔了舔唇,“你若是冷的受不了,那過來,我來暖。”

禪景貓眼一轉,臉就先紅了,口中還要猶自強撐,“我熱的不行……”說著冷風一灌,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潺淵也不再繼續打趣他,上前籠了他的身影。溫熱的鮮活觸感碰了臉上,禪景愣愣地眨眨眼。

“你越來越不像鬼怪了。”

這觸感和熱度一點兒也不像,就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潺淵拍拍他發頂,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眸深漆黑,慢條斯理道:“還未能做你的主,自然不能隨便掛掉。”

禪景覺得他這語調怪怪的,不過也不便深究詢問,只能悶悶地點頭,從他掌下逃了出來。他們在這裡堆雪人還未結束,燕娘便從堂裡探出身,對禪景慈愛的招招手。

“少爺的蟹黃包好了,趁熱來吃幾個吧。”

禪景一聽哪裡還留的住,笑著將手裡的工具放了,便飛快的跑進去。這個季節早過了鱖肥蟹黃的時候,梨園裡還能吃的著蟹黃包,都是借了他睿哥哥差人快馬趕送來的光,據說是宮裡賞下的螃蟹。

“道長還是沒有出來嗎?”

前些日子李瞑雲不知去了哪裡,回來時那把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