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姨娘呢?更別提生下三姐兒了。這也是你,我才說個實在話,便是現在偶爾心裡頭也酸呢,可有什麼法子?二爺那個人就是風流性子,王家又沒了,我又有兒有女的……罷了,現今也是很好了。”
平兒不好再接,轉而將話題繞了回去:“那三姑娘這事兒……”
“我去瞧瞧吧。”
王熙鳳是第二天去的,勸了幾句,始終沒能改變探春的想法,連著李紈等人也是沉默不說話。湘雲將昨日探春的話說了,王熙鳳才明白,知道事已成定局,便不再說了。
正要走,想起沒見著寶玉,便問湘雲。
湘雲搖頭:“二哥哥昨天回來,得知成郡王府來過,便去找三姐姐說了話。二哥哥也不同意三姐姐進郡王府,可三姐姐鐵了心,二哥哥最後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失魂落魄的。今兒一早二哥哥就出門了,也不知去了哪兒,最近都是早出晚歸。問襲人,襲人也說不知道,二哥哥不跟她說,問的多了就惱了,她也不敢再問。”
聽到襲人的名字,王熙鳳倒想起一事。
王夫人在的時候提了襲人的月例銀子,襲人拿著姨娘的份例,但並沒正經的擺酒開臉兒。大家子都有給成年的哥兒放屋裡人的習慣,但未成親到底要講究些,哪能先有了明堂正道的姨娘呢。
寶玉都十九了,眼下都到了年底,轉年就二十,得趕緊說親了。
探春的事兒黛玉迎春都知道了,都過來勸過,一樣的無功而返。寶玉只在最初一天問過,此後再沒關注,仍舊忙著他自己的事兒。
冬月十六,成郡王府派了一頂粉色小轎,將探春從賈家接走。
成郡王納庶妃,擺酒唱戲,請了幾個兄弟,又有親近官員送禮賀喜,也是熱鬧。林青筠徒晏兩個也接了帖子,若是別家,林青筠還真不會去,只這回不同。徒晏去了前頭赴席,林青筠則同各家女眷們同坐。
早在那天成郡王府高側妃登了賈家的門,京中不少人家就盯住了他們,人人都在心中犯疑。賈家已敗,便是要了賈家三姑娘也聯絡不到什麼有用人物,誰都清楚比起賈家,林家莊家與純親王府更親近。況那位賈家三姑娘已十八歲,又有那樣的嫡母父親,還曾險些成了南安世子庶妃,等於名聲都不好聽的一類,因此成郡王府此舉擺明別有內情。
席間一落座,便聽肅郡王妃問甄氏:“你們這府裡可真熱鬧,年年有新人,只這回怎麼相中了賈家姑娘?倒不是她們家姑娘不好,到底曾和南安王府有點子瓜葛,你們府上倒不忌諱。”
甄氏穩坐如鐘,聲音平板無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那時候賈家未必願意,但如今三姑娘進我們府裡,賈家卻是願意的。至於什麼忌諱不忌諱的,正如三弟妹說的,賈家姑娘好,這是最要緊的。”
但聽定郡王妃笑道:“說來這賈家三姑娘也算是經歷坎坷,能到你們府上,也算苦盡甘來,喜事一樁。以往甄家與賈家還是老世交,現今你們能到了一處,可見也是緣分。倒教我想起甄順嬪來,那時賈家也有位娘娘在宮裡呢。”
肅郡王妃聞言捂著嘴笑,又覺不雅,忙藉著喝茶遮掩。
甄氏亦是變了臉色,非但因定郡王妃提及的都是死人,更因話中含沙射影,令甄氏十分惱怒,偏生又不能發作。甄氏眼色冰冷,口裡依舊話音平平:“大嫂慎言,你我怎好妄議宮中娘娘。”
定郡王妃笑笑:“都是我忘了形,不該說這話。今兒我們可是來賀喜的,快將新人領來我們瞧瞧才是,早聽說賈家姑娘們都極出色,今兒可要親眼見見。”
甄氏向身旁吩咐:“去請賈庶妃過來。”
肅郡王妃扭頭與林青筠道:“聽說七弟妹與這賈庶妃很熟,以往常在一處走動,不知性情如何?”
沒理會對方的話外之音,林青筠回道:“性情如何三嫂見了便知道,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襄郡王妃是個極省事的人,每常遇到幾人打機鋒,都默默坐在一邊不搭腔,尋常也沒人找她的茬兒。偏今日肅郡王妃不知怎麼了,竟主動問起襄郡王妃:“聽說你們府裡最近放了一批人?無緣無故的,去了那麼些人,府裡的可夠使喚?”
襄郡王妃先是一驚,而後忙笑著回道:“倒也不是無緣無故,先時身邊服侍的人年紀都大了,特別是姑娘家耽擱不起,便將她們放出去由家人自配。”
“都是身邊服侍的?”肅郡王妃一臉了悟,卻是不大讚同的說:“八弟妹,聽我一句勸,往後可別再做這樣的事。”
“三嫂這話什麼意思?”襄郡王妃沒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