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王爺受著什麼。王爺心中自有準繩,他早在當年開府後就定下了這一生的追求,並非我給他的,是他自己找到的。”
皇后自然清楚這番話的意思,一邊覺得失落,一邊又覺得果然沒看錯人。這樣的王妃跟著佑安,也算是好事。
皇后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別亂想,我可沒有逼著你去做賢惠人的意思。本宮啊,別的也不願多管,只要你多給本宮生兩個小孫兒,隨你和王爺天南海北到哪兒逛去,本宮才懶得管。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隨你們去折騰吧。”
林青筠先是心頭一鬆,接著又笑:“王爺倒是想呢,只如今卻哪裡走得了。”
皇后含笑,別有深意道:“不急,鬧騰了這麼些事情,總得消停兩年,最遲五年內必有結果。”
在宮中用了午膳,初陽醒來玩了一會兒,林青筠便帶著初陽回去了,只留徒晏參加晚上的燈節。今晚王府裡也是彩燈高掛,照的到處通明,晚飯後林青筠只在紫藤蘿裡走了走,便回到屋內看書。
白鷺端來普洱茶,她喝了兩口,看著白鷺笑道:“我已經問了,那個方山在外面的大街上開了家布莊,踏踏實實的做起了生意,倒很是勤快。人只要勤快踏實,不愁賺不到錢,你跟著他不錯。他昨天託了張保來求我將你許給他,我應了,明兒你就出去,你哥嫂應該也準備好了嫁妝,你只管等著出嫁就是了。”
白鷺羞紅了臉,卻沒推辭,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林青筠本想攔著的,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來。
林青筠心裡也捨不得白鷺離開,但各人有各人的日子,不止是白鷺,相思、百靈、畫眉她們將來有一天都要出去,唯有李嬤嬤能伴著她一輩子了。白鷺都跟了她整整七年了,她到了這個紅樓世界也有七年了,如今她有了徒晏,有了初陽,有了紮根落實的地方,這些跟她一場的丫頭們,自然也希望她們都得個好結果。
她沒讓白鷺再伺候,最後一晚,又是燈節,便讓她和姊妹們去熱鬧一晚。
紅綾與綠羅替了相思百靈幾個,紅綾綠羅都說好了人,紅綾已定好在今年六月出去,皇后與徒晏都給有恩典。紅綾是沒家人的,徒晏賞了一處宅子,到時候紅綾便從那邊宅子裡出嫁。綠羅自小入宮做宮女,家鄉父母都不記得了,也不願離開王府,前頭二管事的小兒子來求,林青筠打聽了,又問過綠羅,這才應了這門親事。
至於底下的相思幾個,近兩年是不會往外聘的,立春立夏四個也提拔起來,將來少不得接班。
“外頭那麼熱鬧,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看書?”徒晏的聲音猛地響起,嚇了林青筠一跳。
往外瞧了瞧,也摸不準什麼時辰:“這麼快就回來了?什麼時候了?”
“宮裡的燈節每年都一樣,倒不如早些回來和你一起過。”徒晏接了熱茶,問了初陽今天鬧沒鬧,又笑著說:“方才進來時已經瞧過了,睡的香呢。”說完放下茶碗,將她手中的書取走,牽了她的手步出房門:“咱們看燈去。”
“在宮裡還沒看夠?這是去哪兒?”見他走向側門的方向,不免疑惑。
“咱們去外頭街上看燈,還能故地重遊。今晚不坐車,走著去。”徒晏只從紅綾手裡接了大紅織金的斗篷給她裹了,把兜帽戴了起來。
純親王府所處的地段極好,不僅離皇宮近,距離熱鬧大街也不遠,只是離教堂遠些。雖沒坐車,但現在徒晏身體強健,二人從街上一路逛過去,直進了教堂裡才覺惹出了汗。
安德森神父見了兩人很高興,知道二人很能接受新事物,便說:“勞倫斯男爵的商船前些日子靠岸,帶了新鮮的咖啡豆,二位願意嚐嚐咖啡麼?”
“當然。”林青筠搶先一步點頭,果然見徒晏眉頭微皺。
徒晏以往遊歷時與洋人喝過紅茶咖啡,據說當時的第一口就險些吐出來,只是多年的教養身份擺在那兒,到底硬著頭皮嚥了下去,還愣是沒讓主人看出不妥。按照徒晏的說法,洋人的咖啡是股子怪味兒,又苦的很,實在沒嚐出有什麼好喝,自那以後徒晏便對這種東西敬而遠之。
林青筠也不愛喝咖啡,只是在咖啡的香味裡,她有種回到“家鄉”的錯覺。
安德森神父與二人坐在校圖書館的長桌旁,品著咖啡,聽神父講些歐洲新聞。開始是林青筠聊的多些,都是繪畫人文方面,後來徒晏說的多些,關注的則是歐洲的革命政治等事。
離別時,安德森神父贈送了他們一本新的數學幾何,又說道:“再過幾個月教廷將會派新的神父來接替我的工作,我要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