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煒似乎並沒有對他們說什麼的樣子,只說了敲門然後就見胖子從裡面出來跑走了,其餘有關客廳的凌亂程度隻字未提。在沒有問到任何有用的資訊後,那兩位警官便訕訕地離開了。
在周煒跟你說完有關那兩個警官之後,他竟然奇蹟般地也沒問胖子的事,而是轉移話題跟你聊起借你的那六本書。
你說你直接看了第五本,周煒略有些訝異,不過電話那頭他的聲音依舊是淡漠的。
“第五本啊……”他緩緩說道,“六本里面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第五本了,情節太過壓抑了,第六本的話至少……”
周煒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又傳來略顯尖銳的女聲。在那女聲消停後,周煒衝你說了聲抱歉,似乎有事的樣子,在落下句“下次回學校再聊”的話後便掛了電話。
最終他還是沒能跟你說那下半句話,不過你對此倒是沒太大的反應,畢竟第六本書就在你手上不是嗎?
你本來打算一口氣看完它的,然而昨晚的幾近通宵,外加今早的突發事件實在讓你心力憔悴,躺到床上後不久你便沉沉地睡去。
你以為你能一覺睡到天亮,事實上你也算睡到天亮了,不過天一亮外頭又響起了規矩的敲門聲。
你不知道是誰,但還是老實地爬出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個中年男人,你不認識,卻覺得他長得像極了你認識的一個人,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你竟然覺得他眼熟,不是長得像別人的那種眼熟,而是好像在哪裡真真切切看過他的那種眼熟。
那中年男人衝你笑了下,似是有些懷念的樣子,接著才開口問道:“你好,我是韓景龍,請問你是舜裕吧?”
你完全沉浸在他那抹在你看來有夠奇怪的笑容中,半響才想起他的問話,匆匆點頭應“是”。
那中年男人跟著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加深了點,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工夫,他斂了笑,面容嚴肅地說道:“我這次冒昧打擾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哦,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己的身份,我是名警察,昨晚我們接到一通匿名來電,說發現有具屍骨被埋在你家、你以前所住的那個小區院子裡。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那具屍骨不知道被誰挖出來了,就在樹下面,旁邊還有一把傘,經過鑑定應該是和屍骨一起被埋進去的,而那具屍骨經初步鑑定……”
☆、42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之後韓景龍說了什麼你根本沒聽進去,你只記得他說得其中一句話——
那具屍骨很可能是鬱唯,也就是你的阿姨。
具體你是怎麼回到以前的家,又是以怎樣的心態看著被挖開的卻空空如也的坑,你都不知道。只是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你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沙發上全是灰,你卻絲毫不在意,呆愣地坐了一會兒,然後環顧四周。
客廳的擺設一如從前,除了原本光鮮的外表被蒙了層厚厚的灰以外,其餘好像並無變化。但也有被擦乾淨的地方,似乎是警察為了採集證據而做的簡單清理,只不過現在他們都離開了。
整個客廳乃至整個屋子都只有你一個人,你站起來,繞著客廳走了一圈,最後站定在靠近後院的落地窗前。
被日曬雨淋的窗戶有些模糊也有些泛黃,卻仍能讓你看清楚鋪展在後院的大坑,那裡之前還有具屍骨被埋著,並且被埋了整整十來年。而之所以會在昨晚被發現,據說是有小偷也可能是拾荒者進了你家,原本是打算偷你家的東西,結果在後院徘徊時被逐漸從土裡冒出來的白骨絆倒了。
半夜的後院是黑暗的,是陰森的,小偷或許打著手電筒又或許什麼都沒打,總之他發現這裡埋著具屍體,驚慌失措之餘報了警。
警察趕到的時候,小偷已經不在了,而家裡也的確留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不是客廳,是你以前的房間、你阿姨的房間以及……書房。具體丟失了什麼東西,警察不知道,你在沒有看過之前也不清楚,你只知道家裡早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其實根本沒什麼好偷的。那小偷找準你家也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還平白無故被嚇了一下。
你只是搖搖頭,接著從那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坑上挪開視線,但僅僅一秒,你又凝眸看向那大坑,腦中不自覺閃過孟嬋嬋的話——
那把你借我的傘如果你沒有撿起來的話,我想或許還在你家那個院子裡也說不定。
還在你院子裡也說不定……的確是在院子裡,甚至還被人連同那具屍體一起埋進了坑裡。
這麼想著,你腦海中似乎又有什麼畫面閃過,沙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