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個孩子被送進搶救室後沒多久,醫生就宣佈他死亡了。後來我去諮詢,醫生告訴我是因為他跳下來的時候傷到了脊柱,後來強行站立起來導致脊柱錯位,最終不治身亡。
這怎麼看都是場意外,而那對夫婦也是明事理的人,並沒有怪罪在小裕身上。
1985年5月3日,星期五,天氣陰
那對夫婦搬走了,或許這樣很沒有同情心,但我真的很慶幸他們能離開這裡。
小裕問過我他的那個朋友怎麼樣了,我騙他說那個孩子跟著父母一起搬走了。
少了朋友,小裕好像變得安靜了下來,我想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特殊,知道那個孩子會進醫院跟自己有關,所以才會突然轉了性子。
我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沒有辦法,我只有靜靜地守著他。
1986年11月4日,星期二,天氣雨
今天是姐姐的忌日,我帶著小裕去了墓園給他們掃墓。
姐姐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風信子了,所以我這兩年我都是買顏色不同的風信子去看望她。
站在姐姐的墓前,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現在想來一切都要從那天說起,是1977年的夏天,姐姐一畢業就被那間研究所招進去了。
據說福利待遇都很好,所以姐姐沒有猶豫就接受了研究所的聘請。姐姐從來不讓我靠近那裡,也不讓我知道她具體在弄什麼,知道她把小裕交給我,才將他們的研究告訴了我。
不死人體的研製。——這是他們的研究課題。只是我沒想過,她會拿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做研究物件,不過我知道姐姐是愛著小裕的,同樣她也愛著我,不然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
同樣,我也堅持努力完成姐姐的要求,將小裕的每一天都記錄下來。
1990年9月5日,星期三,天氣晴
今天小裕一身血的回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把他洗乾淨,他臉上並沒有傷,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我卻還是覺得心疼,這個乖孩子,平時根本不會和人發生衝突。
我也發現了這幾年來,這個孩子的性子越來越孤僻,幾乎看不到他和別人交談。
我知道這是我造成的結果,但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讓這個孩子冒任何一點風險,(不然姐姐一定會傷心的)。
後來我帶著他去道歉,那個被打的小孩竟然罵小裕是怪物。
我好害怕,還好他的父母只以為他在賭氣,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回到家裡我緊緊抱著小裕,我好害怕好害怕,萬一再有類似的事情該怎麼辦?
小裕不能有任何事情,小裕的秘密更不能讓別人知道。
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甚至我每次看著小裕受傷又迅速復原都感到害怕,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那個小孩說的對,他是怪物,怪物!可這個怪物是姐姐你的,所以即便是怪物我也要保護他。)
1990年9月24日,星期一,天氣晴
沒想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姓韓的警察竟然又出現在我面前。
他說他家養得兔子死掉了。
真是莫名其妙,他家的兔子關我什麼事,我把他趕走了,但我卻隱隱覺得不安。
為什麼要特意過來跟我說起他家的兔子,他暗示什麼?難道他打算公開小裕的秘密?
不,決不允許,怎麼能讓他公開小裕的秘密。(這樣一來姐姐的名聲……姐姐……)
1990年9月26日,星期三,天氣陰
我突然發現小裕長得真得很像姐姐,他越來越漂亮了。小裕是姐姐的孩子,也是姐姐的心血,是姐姐的寶貝,既然是寶貝,那就一定要保護好才行,因此我決定一定不能讓別人來破壞我們的生活。
(但我知道,生活好像回不到原來那樣了。)
1990年9月28日,星期五,天氣雨
今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小裕是淋著雨回來的。雖然他平日裡傷口什麼的都很快就會癒合,但生病了就和普通人一樣。
晚上他果然發燒了,但我不敢帶他去醫院。小裕從小就怕穿著白大褂的人,我想一定是研究所裡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對他做了什麼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吧。
最後我只是給他吃了點退燒藥,又給他裹了厚厚的被子,希望後半夜他能退燒。
1990年9月29日,星期六,天氣晴
天氣終於放晴了,小裕的燒